薛家良说完,用余光看了一眼公然,他发现公然并没有因为她的胜利而自得,而是沉默了。
薛家良知道她对父亲有着太深的成见,只是这种成见是源于母亲,他们fù_nǚ某种程度上还是非常相像的,比如性格、价值观等。所以,只要公然理解了父亲,这种隔膜是不难消除的。但要让她理解父亲,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变的,要假以时日,要循序渐进。
眼下,他可不想惹公然不高兴,毕竟公然大老远的跑来,而且又是大过年的,于情于理他都不能让公然不高兴。
其实公然来平水,尽管她说不放心那对大鸟,但薛家良内心还是很高兴的,一来可以跟她独处,借机为龚法成做工作,二来他也想安排公然跟卜月梅见面,这样的话就能加深她们之间的友谊,加深对彼此的了解,以后便于卜月梅跟龚法成发展关系。
只是公然说今天必须要赶回去,品尝她老爸的手艺,冲这,他是无论如何都不能留公然的。心里这样想着,脚下就加大了踩油门的力度,今早办完平水的事,公然好今早返回,免得让龚法成久等。
今天过年,路上的车很少,薛家良开着公然这辆越野车,一路疾驰而去。
路上,薛家良问道:“公然,有个问题我要跟你沟通一下,假如咱们这次见不到大鸟怎么办?”
公然一听这话,暂时忘掉了刚才不快的思绪,反问道:“你什么意思?是不是大鸟真的不在了?”
薛家良赶紧说道:“不是不是,我是在假设,因为有个环节,我怕你着急,没跟你说,我给我们林业局的局长打电话,刚一问他救助站在什么地方,他立刻就以为我想弄点野味吃,我以前对这块不了解,也没有听说过还能从救助站弄野味,所以他这么一说,我也就不得不多想。”
公然说:“你以前怎么能不知道呢,为什么山区县有那么多的野味餐厅?还不是靠山吃山吗,另外,现在大家对动物保护的意识加强了,好多动物被放生,我就曾经看见过,前脚环保人士在放生,后脚就有人收购。”
薛家良说:“我不满你说,平水县可能也有这种情况,但我真不知道,最起码,我还有我伺候的领导,没有人找野味。再有,这种交易有可能都是暗地进行的。要不是你的原因,我还真不知道有个救助站。”
公然说:“我就是因为担心这两只大鸟,所以今天才早早赶过来。它们是一对夫妻,我看得出来,它们都很瘦,如果不是受伤,他们这个时候早就应该生活在温暖的南方了。开春就可以回来生儿育女了。所以我判断,他们应该是在迁徙的途中负的伤,有可能是枪伤。”
薛家良说:“我听我姐说,伤在翅膀上,村里的赤脚医生给敷了药,伤口已经好多了,每天吃好多玉米,也健壮了不少,吃的太多,他们承担不起了,另外,有个老人说黑鸟不吉利,又赶上过年,他们才让救助站的人来,把大鸟带走了。”
公然说:“大姐做得没错,我担心的是,救助站的人或者是林政科的人把大鸟转手卖了。”
薛家良问道:“你遇到过这种事吗?”
公然说:“我没遇到过,但是我听说过。”
薛家良的心也提了起来,公然说的极有可能。
他加快了速度,途径薛家庄大姐家,他都没有减速。
沿着通往枫树湾的公路,他们继续往山里行驶了一段时间,这才进入大王庄。
根本不用打听,进入大王庄后路边就有一个木牌,上面写着野生动物救助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