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位置也不能这么随便呀。苗小柔在妆台坐下,一一摘下身上的首饰, 没觉得这是个香喷喷的馅儿饼:“哼,那我还想出宫做生意呢, 待你后宫还不得闷死我。”
白睢追在她pì股后头继续卖力:“这没问题,给你名下整他十几处私产, 你就日日打算盘数银子,爷准你随意出宫。咱俩还是哥们儿,除了表面关系有了变化,其他一概不变。更何况,将来自有庶子喊你一声母后, 会孝敬你一辈子。这么好的事,要不是咱俩关系铁,能便宜你?”
哟, 这还是便宜她了。
苗小柔看着他半晌没说话,看得白睢都心虚了,良久她才转回来指着他的鼻子,拉下脸生了气:“你个混账!是不是根本没本事还我自由身,骗我来着?!我告诉你,白睢,信不信我会成有史以来第一个闹和离的皇后!”
白睢怕了她的大红指甲,哈着个腰忙解释:“哪里的事!我就这么说说。你要是想离开,我没有吊着不放的道理,何必坑害自家彪nǎinǎi呢,是吧。不过是觉得……凑合过下去不是更好么,这才跟你提一嘴。你看你,什么脾气,说两句就恼了。”
苗小柔张张嘴,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她垂下眼睛,思忖一阵,闷闷地梳着自己的头发。突然后知后觉,她发现自己好像上套了。
三岁这明明就是开窍了嘛!
毛崇之说过,白睢对她是有男女之情的,只是尚未开窍,竟以为自己患了心病。如今仔细把他做的那些事串起来看,这小子定然不知几时悄悄懂了。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使劲儿回想,大约是在从慎刑司出来之后。自那时起,白睢嘴里便时不时冒出几句讨人喜的话,又时常来和她腻歪,赏赐不断。对,就连看她的眼神都软了,少了一股子愣头少年的傻气。
开窍无疑了。
然后这王八羔子就对她下手了。
他能够跟郭放周旋,那脑瓜子,那嘴皮子不知比她qiáng了多少,趁她毫无防备一出手没有说不手到擒来的。不过是月余的光景,三言两语便哄她以妻妾身份随军,今日刚嫁了,又迫不及待想把她说通留下来不走。
她就说了嘛,奇了怪了,浑似有只手在她背后推着她走。若不是某人太冒进,自己又素来能猜懂他几分心思,又经毛总管提醒过,她今儿根本察觉不出来。可如今稀里糊涂上了贼船,成了正儿八经的皇后,送入洞房了才反应过来是白睢在给她下套,纵使察觉出来了也无法。
心里头喜忧参半,像是喝了蜂蜜又吃了口苦瓜。
“啪”是梳子被拍在案上的声音。
白睢已从镜子里看见了大彪的表情,那眼底一闪而过的愠怒让他打了个激灵,不知自己哪里惹到她了。他确信,大彪肯定不会发现的,这个套他下得天衣无缝,许是不高兴方才说她脾气不好?
“好了好了,我嘴笨,是我脾气不好。”
你还嘴笨,嘁,那天底下就没有会说话的人了。
苗小柔垂下眼皮子,有许多话想说却不能说出口,只得斥了一句:“快去给nǎinǎi弄盆水来,这个妆太难受了。”
白睢狗腿子一样去了,如此殷勤,不正是从侧面印证了她的猜测么。她一个人坐在镜子前面,暗暗又往深处想了些。
那她该怎么办?心跳得飞快,浑身有些热,好想褪了这身衣裳。
如今一头钻进圈套,都嫁了才发现这个问题,要脱身已晚矣,这一下子急死个人了。
这段时日她看了许多皇后传记,发现她们绝大部分都出身勋贵之家,能助皇帝丈夫稳固江山。这样的皇后博学多才,什么都见识过,管理起后宫也得心应手。而且,她们家族庞大,在后宫的内斗之中也不用担心被拱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