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跟她说, “我最慈爱的nǎinǎi,孙子不孝,今日后恐怕要让你受累了。”
苗小柔斜着眼睛睇了睇被他拉住的手:“嗯,我觉得nǎinǎi我现在就很受累把你的咸猪蹄子放开。”
“哦。”不过是有感而发,白睢哪里是想蹭她。被她斥了一句, 倒也不澄清自个儿,接着便往下说,“爷马上要有儿子了, 老贼身体日渐不济,即便不bī爷爷退位,也急着bī爷爷放权。夏国那头,能战则战,奉天狗贼不战,爷也要争取个御驾亲征主动揍他。到那时候,小爷上了前线,找个机会把你送到双凤那里,等我打赢了再接……”
话音未落,她便不耐烦地打断了,似是还生了气:“想什么呢?我肯定要随军的呀。”
白睢在把握着全局步tiáo,毛崇之这个细作中的反细作在窥视丞相的动作,总体来说,虽然瞧着是郭丞相日益狂妄,皇帝日渐窝囊,实际却是白睢在推动着他去狂妄。
她并不大懂什么你争我斗,只晓得三岁一点都不慌,那应该就没问题。哪怕是去打仗,只要白睢敢上,她就敢上,是无条件相信他的。
白睢自然不会同意,呵呵了两声:“战场上刀剑无眼,你跟着我找死么?”
“嗯,要活一起活,要死一起死啊。”她倒是说得轻松,好似在说“明天一起逛个庙会去啊”。
“……”
“要是死了,那咱俩就手牵手投胎去呗。咱做对真的龙凤胎,我当姐姐,你当弟弟,哈哈哈……”
“……”听起来是挺圆满,但首先他还不想死,更不想投胎,其次,他并不认为做对龙凤胎挺好,若真的成了血缘至亲,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苗小柔拒绝了他的安排,因为她并不认为,躲起来每天除了给菩萨磕头什么也做不了,比在战场上面对明枪暗箭来的轻松。白睢在哪里,她就要在哪里,若是不幸事败,白睢埋骨何处,她起码不能隔得太远。
少年生气了,耸了耸眉毛:“笑,有什么好笑的!我不同意。”
“那绝交呗。”
就为了还没有发生的某些事,他们倒先吵起来了。且看宁安堂那边儿,人郭昭仪却都还没生呢。
“绝交?你以为我不敢。”
“你敢啊。”苗小柔眨巴眨巴眼睛,半点没把他的生气放在眼里,“但在以后,我将永远只能仰视你。我们不再是亲密无间的关系,我们中间将隔着一道鸿沟,我将不再有资格说我们曾经风雨同舟过,我也将成为你生命中的一个过客而已。”
白睢:“……”仔细想想,太凄凉了,还不如一起死呢。他突然又冒出个不合时宜,甚至有些异想天开的想法,“反正你不嫁人,要不等咱俩归西了,葬一起吧。”
苗小柔:“……”有病是不是?翻他一个白眼。
“大彪。”被送了白眼的白睢顿了一顿,表情又一次严肃了,不放心地抓住她的手,终于想起来把话题扯回去,“明天爷的‘儿子’就要出生了,动荡将接踵而至,你做好准备了吗?”
“嗯?”她偏着脑袋,不动声sè地抽回自己的手,用这只手捂着打个哈欠,“我准备好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