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地伸手去扶,却被他不耐烦地一次次推开。
白睢感觉自己好似上了个天梯,怎么着都登不了顶。气!哪个狗东西修的台阶,他还赶着回去找nǎinǎi呢,再晚又要被甩脸子了。
“这是喝了多少?”
毛崇之看到苗姑娘现身了, 瞬间就松了口气儿:“苗姑娘还在守岁呢?陛下今晚来者不拒,自己又倒了几杯饮,早就醉了。”
“那你们也不拦着。”她蹙起秀眉, 拢了拢衣裳忙上前搀住白睢,却并不往台阶上扶,“既然醉了,怎么还往我这儿送?”
毛崇之愁眉苦脸,颇是为难:“陛下一直念叨着要来您这里,咱们做下人的,哪能替主子做主。”
“送回他自个儿房间去吧,我跟去照料就是,我这里也没他睡的地儿。”有些冷,她又一次拢了拢袄子,接着道,“你们先将陛下扶回去,我跟着就过来。”
天儿又下起雪了,好冷。她想回去穿好衣裳再去陪三岁,哪知终于chā上话的白睢反拽住她的手不让走。
“彪,你去哪里?生气了?”他絮絮叨叨结结巴巴的,手劲儿可大了,“我这不来了么,不气嘛……今天爷陪你守岁,明儿一、一天也都陪你……”
苗小柔私下里素来喜欢饮酒,今日佳节自然也喝了酒,却是个海量,这会儿仅有些头晕罢了,比这个醉鬼清醒多了。她拍了拍醉酒少年的手背,慈母般温柔,微微笑着:“我不过是去换件衣裳,你先回去喝些热水,一会儿我就过来陪你。”
“我不!”少年拽着她不撒手,哀怨地盯着她,非要跟着进屋。
喝醉酒的男人啊,就跟小孩子没两样,得哄着。她老爹和白老爷就是两个典型,至于白睢,三岁本来就让人头疼了,还要往一岁靠。
“你听话成不?”
“不成!”
苗小柔耐着性子跟他讲道理,宛如他慈爱的老娘:“我只是去换衣裳的,要不你就在檐下等我。”
白睢摇头,还是不松手。毛崇之尴尬地笑了一声,小声感叹道:“奴才看,陛下是小半会儿都离不得您了。方才还在念叨,今儿一晚上都要好好陪您守岁呢。”
站在台阶上拉拉扯扯这多难看,苗小柔便有些不耐烦,她的慈母温柔面对三岁的挑衅,总是保持不了多久。
“守岁可以……”苗小柔轻拍白睢那张醉醺醺,另伴着三分痴呆的脸,“那你说,为什么不让我换衣服,我要冷死了。”
少年则一脸忠厚老实:“冷么?那我帮、帮你换呗。”
苗小柔怕了他,赶紧抬手,把颜sè一正:“打住!我数三声,你把爪子给我松开。”
白睢没反应。
“一……二……三……”
人家是个大男人,还是个皇帝,人家说了不松爪子就是不松爪子,你数个“一二三”是想玩捉迷藏么?
苗小柔越看这脓包越来气,披件衣裳站在屋外又冷,好说歹说都劝不走他,哪里还有什么好脾气。
“我没跟你说笑,再不放我走,小心我给你一脚。”
他马上接话:“嘿,别狂,爷不是打不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