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小柔正坐在窗边编绳结,她生了一双巧手,不管是拨算盘还是做针线都十分出sè。编了有些时候了,一只已经编完的吉祥结放在桌上,再编一只就可以凑成一对。
她听到声音,抬头,见是三岁来了,微微扬了扬chún角。
“不打伞么,着凉了怎么办。”
“着凉了正好来你这里讨关心。”屋里好暖和,他答得顺溜,嘿嘿笑着在她对面坐下,“你猜我给你带了什么?”
“又是你亲手雕的死肥猪么?”她不屑一顾,反正对三岁送的礼物从来不期待。
“错!”白睢从袖子里拿出双凤的信,咧嘴笑着在她面前晃,“是你家那俩丫头的家书,想不想要?”
盼天盼地现在才盼来,手中的绳结立刻丢开,苗小柔伸手便去抓,谁知白睢把手一缩,让她扑了个空。
“……拿过来。”
“嘿,叫声爷爷听。”
“你现在叫声nǎinǎi,我可以放过你的狂妄。”
“我不!”
“拿过来!”
“哈哈哈哈,我不,快叫爷……”
然后他就被苗小柔揪了耳朵,偏着脑袋猫着腰疼得哇哇叫:“苗!大!彪!你这个样子以后没有男人要的!松手!”
苗小柔从他手里抽走信,淡定道:“说反了,是我不要男人。”
这类玩笑他们以前经常开,白睢被欺负了总爱这么埋汰她。可是现在,他好像说错话了……瞬时耳朵尾巴都耷拉了下去,乖乖坐回去等她把信看完。
信中双凤提到,在岛上生活悠闲,还有仆人伺候,她们每日都会看书练字,厨艺也jīng进不少,希望能早日做给大姐尝尝。内容平淡无风无浪的,单说了几次想她,便让她眼睛湿湿的。
“什么时候才能是个头啊……”她不由拍着桌子感叹,想知道几时才能姐妹重聚。她不求吃妹妹做的饭菜,她只想做一大桌子给她们吃,把这两个小丫头喂成小胖墩儿。
“快了……嗯,快了……”白睢忙答道。
“怎么说?”
“那个……郭昭仪怀上了,等她生了差不多又打仗了。我就可以逮到机会上战场,能统领大军杀出生路……然后咱这盘棋就盘活了。”
苗小柔的重点却在“郭昭仪怀上了”这里,眉间的愁云一下子飞了,取而代之的是味道有点复杂的震惊:“你不是说不碰她,留着换大米么!?”
“对啊。”
“那她怎么……”
“可是爷想要个儿子。”
“然后你还是碰了她。”
白睢脖子一缩没有即刻搭话,因为他忽然感觉出来,他nǎinǎi好像语气有点冲,大约在怪他左右摇摆么?于是他突然想耍一耍她,理直气壮的:“不就要个儿子么,没儿子老贼怎么放爷上战场,爷怎么当大将军?”
苗小柔瞪眼瞅了瞅他,无言以对……反正她已经不大懂三岁脑瓜子里在盘算什么计谋了,她只懂做生意顾小家,遂把头埋下去,继续编她的绳结。
要儿子可以啊,但是骗她不对嘛。这个很让人不高兴呀……
少年嘿嘿憨笑,在旁捣乱,弄乱她理得好好儿的红绳。
快要过年了,每年她都编这个挂在房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