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地就想往他身上飞,却直接掉了下去。
陆湛险些被它蠢伤了眼,立刻就移开了目光。
一旁值守的青苏嘴角微抽,拎着细细的链子将八哥单脚提着扔回横栏上,这才压低了声音:“主子,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将伺候的人都遣走了,现在后院四处都是护卫和暗卫,您无需担心。”
陆湛的本意其实是出来吹冷风降温的,没想到他还没找借口,青苏便替他找了这么一个极为恰当的。陆湛顺势应了声,却负手站在门口,没动。
青苏只得守着他吹冷风,过了好半天才慢慢察觉出不对劲陆湛似乎在想着什么事情,目光虽然落在不远处,却明显有些不集中。更让青苏诧异的是,他居然从陆湛的神态里看出了闪躲和不安。
青苏半惊半疑地看了一眼紧闭的内室门,心里倏忽间浮出一个大胆的猜测:
他家王爷不会是将王妃给惹恼了,被赶出来了吧?
这般想着,青苏又打量了陆湛一眼。院子里没点灯,只有些穿透树影落下来的零星月光,青苏刚才没仔细看也没注意,眼下仔细一瞧才发现陆湛身上的吉服没换下来也就算了,那原本整洁挺括的面料居然还变得皱皱巴巴。
青苏眨了眨眼,犹豫再三,刚想询问一句,就听陆湛先开了口:“你仔细盯着点,别给成王的人机会。”
说完,他也不听回答,折身又进了屋子。
青苏头顶那团本就没怎么理清楚的雾水,愈发浓重了,但他什么都没说,只是双手环抱着又倚回柱子旁,警惕地留心起周围的情况。
他头顶上,几乎和夜sè融为一体的八哥也放弃了用爪子去抓绸布,重新变得昏昏欲睡起来。
但不等青苏巡视完周围的情况,也不等八哥真的睡着,一人一鸟的身后便又响起了开门的声音,他们齐刷刷看过去,就发现陆湛不知道怎么又出来了。
八哥泄愤一般狠狠踩了脚下细细的铁棍几脚,歪过头不再看他。
青苏却想得更多些,不动声sè地看了房门一眼,倒是彻底熄了询问陆湛的心思。
不出青苏所料,没过多久,陆湛便又一言不发地回去了。他还眼尖地注意到,陆湛似乎走路都有些同手同脚了。
青苏不由有些唏嘘。
而这唏嘘在看到陆湛第三次走出房门后就变成了对沈晚深深的敬畏之情。
青苏甚至都做好了陆湛会第四次、第五次被赶出来的情况,陆湛却淡淡开了口:“我记得房里有个软榻?收拾到哪里去了?”
“这个……”青苏结巴了下,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努力回想了一下之后给出了回答,“像是被嬷嬷收到库房了,说喜房中有两个床榻不吉利,日后可能会分榻而居,最后离心。”
陆湛沉默了下,最终缓慢却坚决地摇了摇头:“算了,无事。”
不知为何,青苏硬生生听出了一种大义凛然、慷慨赴死的悲壮感。他还没来及多问上一句,陆湛就又回了喜房,这次倒是没再出来。
青苏总算松了口气,他缩着手躲在柱子后面避着风,有些羡慕地瞧了一眼酣睡的八哥。忍了又忍,没忍住,从一边的杂草丛捡了根枯树枝戳了戳八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