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捉摸不透唐朗在想什么,似乎从他出现开始自己就被带着节奏走。
在邹茜玲想着事情发展怎么跟她原先想的差了十万八千里去的时候,她已经坐在饭桌前,面前放着一大海碗面,上面卧着两个煎得十分漂亮的荷包蛋。
她看了眼自己的碗,又去看唐朗的碗,他的碗里只有一个荷包蛋。
还是跟以前一样,她莫名又开始觉得难受了。
“先吃,吃不下放着。”唐朗用筷子夹了一大口面条,头都没抬的说了句,态度冷淡了许多。
邹茜玲抿抿chún,刚想说她不吃了,又想到之前他说陪他吃顿饭,话就停在了喉咙口又咽了回去,她起身去厨房拿了个小碗,用水洗掉那可能沾上的些许灰尘,这才坐回来往大海碗里夹了一小碗面,汤多面少,荷包蛋一个没碰。
分手了,总不能再让他吃自己吃过的面,还是这样好吧。
唐朗看到她的动作,脸sè却又沉了两分,不过什么都没说,低头沉默地吃着面。
这压抑的气氛弄得邹茜玲很难受,再没办法像之前那样想东想西,一口一口地吃着碗里面,她低着头,汤面的热气浮上来,她觉得眼睛有点湿。
沉默地吃完了一碗面,唐朗又把她那海碗的面拿过来吃,但是两个荷包蛋还是落在她碗里,他给她夹,半句话没有多说。
邹茜玲顿了顿,最终还是没有抬头。
等唐朗吃完收拾碗筷走出门去洗碗,她这才放下碗,抬手用手背抹了下眼睛,刚才的汤面热浪实在太足了,水汽都跑到她眼睛里去。
邹茜玲深吸了口气,扯起嘴角笑了好几下,这才拿起碗筷往外走。
唐朗站在洗手台上洗碗,他洗的很快,但是也很赶紧,或许是在部队的原因又或许是天性,他做很多事情都很快,但是却不是马虎应付,往往在短时间内就能完成的很好,是个做事很高效的人。
邹茜玲走过去的时候他刚把最后一个碗洗好,也没看她,伸手就要去拿她的碗,好像背后长了眼睛那样。
邹茜玲没让他拿到,不动声sè地后退几步。
唐朗一僵,依旧没有回头看她,又把手上的碗拿来过一遍水,慢条斯理,速度更之前完全不一样。
“唐朗,我们谈谈。”邹茜玲面容恢复了冷静,没有一开始的无措。她不能再继续这样,既然已经决定分开,就没有这样藕断丝连黏黏糊糊的道理,这不是她的处事风格,更不应该一开始节奏就被他带着走。
邹茜玲把碗筷放在洗手台上,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她侧着身子抬眸看他,还是漂亮的桃花眼,波光潋滟,似乎微微一动便能风情万种,然而此时她的眼里却没有半点暧昧,唯有冷静至冷酷的情绪,少有的情绪,不是伪装的乖巧无害,也不是故意撩人的春情,很冷静,冷静得跟她这个年纪不符合。
她的手微凉,在他低眸看过去的时候就已经放开,后退几步站直,还是仰头看她,气势上不落半点下风。
唐朗知道她在认真了,本来就不是无害的小动物,爪子露出来真让人心凉。
“信上的话我是深思熟虑之后写下的,不是敷衍你,也不是闹脾气。在部队的时候你说要我结婚后随军,我想清楚了我做不到,我适应不了长期待在部队的生活,把自己禁锢在那里,像那些jūn_sǎo一样天天围绕柴米油盐男人孩子打转。
而且我才十九岁,而你已经二十八岁,我可以继续任性好几年不结婚,但是你不行,你的父母是没办法让你等这么久的。
唐朗,你是jūn_rén,没有意外你一生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