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觉得浑身一震,几乎是本能反应地用双手猛地推开了他。
他被我掀翻到旁边,诅丧地低下头,轻声道歉:“对不起。”
我知道刚才只是意外,虽然他的渴望那么明显,但至少并没有硬来,他是真的绅士,在这一点上,路锦言那匹狼和他真的没法比。
这大半年来,其实我一直在努力放大他的长处和好处,贬低路锦言的各方各面。
可人的心,真的由不了自己。
我拿我自己一点办法都没有。
“走吧,我们去办年货。”我迅速从地上爬起来,岔开话题道。
“好。”杜问卿也站起来,望着我微笑,那笑,有些牵强。
我假装没看懂,快步往前面走去。
在超市里买了一大堆东西,我们一起提着回去。
很多都是只能在国内时才能吃到的东西。
当天我们俩就解决掉了不少。
我以为杜问卿会回去,可这家伙根本没把我的话听进去,他没有回去。
反而在春节那会,组织了一场全诊所有空的单身族们一起去巴厘岛过年。
大家一起去,我也不好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和他生气。
杜问卿估计也是想到这一点,故意组织了这么大的局。
我气得不行,总觉得对杜叔叔和阿姨更加深愧不已,但气归气,巴厘岛的阳光以及美景还是让我开怀痛玩了好几天。
重新回到湿雨寒冷的加州,我连着几天都窝在暖气房里,连小楼的大门都不敢迈出一步。
农历正月初三那天,杜问卿接一个患者家属的急电,去那人家里去了。
我一个人窝在家里用笔记本电脑看国内的肥皂剧。
门铃响起。
我裹着大衣跑出去开门,从可视屏幕里,没看到对方的脸,只看到一身靓蓝色的衣装。
不是杜问卿,看这衣服,来人是个女人。
我愣了愣,还是礼貌性地问:“您好,您是哪位?找杜医生吗?他刚出门应诊去了。”
“萧潇,是我。”
竟然是杜问卿的母亲!
我顿时吓得不轻,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在怕什么,但我就是手忙脚乱起来,按开门后,便开始迅速收拾客厅,其实客厅里被帮我一直收拾得整整齐齐,根本没有任何地方需要我再收拾。
我就那样在厅里转来转去的时候,杜问卿的妈妈走了进来。
“阿……阿姨,好久不见!”我在偌大的客厅里站立难安,看到她手里提着的大包小包,迅速跑过去帮忙接下。
她似乎躲了一下, 但最终还是看了看,松了手。
“阿姨,你坐,我去给你倒茶。”
“不用了,这里我熟,这房子当初还是我和他爸第一次来加州时买下的。”她说话有些冷淡。
但我能理解她。
当年是我甩了杜问卿,现在却又住在他这里,而且还是在我家家破人亡,我自己又声名狼籍的情况下,任是修养再好的家庭也没一个会乐意看到现在这样的状况。
她没上来就扯着我的头发把我轰出去对我已是极致的宽容了。
“是,阿姨,你别误会,我是借住在这里,现在我是问卿院里的员工,我在他那里上班。”我陪着笑赶紧把杜问卿和我的关系撇清楚,我不想让自己给杜问卿带来不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