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问卿怔了一会儿，才缓缓道：“这个世界向来是非不清，爱情在金钱利益面前，本就一文不值，世间丑陋你也不是今天才知道，六年的牢，你不是早清楚了吗？”

“那你呢？你怎么会坚持到现在？”我迫切地想知道这个答案，因为，我感觉我现在也跟他一样。

成了这个世界以及爱情的意外。

大半年了，我忘了那个人，还是忘不了。

所以我想要一个答案，也许有个答案，让我照着去做，不会再这么难。

“你为什么会坚持到现在？”我大吼出声，禁不住红了眼眶。

杜问卿看着我，紧抿着唇，没有回答。

我转过身跑出别墅。

霓虹闪烁，灯光璀璨灯光，映衬着一片墨黑。灯红酒绿，彻夜欢乐，年轻人应该爱极了这样的不眠夜。可是莫名的，我只觉得跟这里格格不入，我还是不属于这里，亦或是我从没放开自己的心要接受这里。

可是，我究竟又属于哪里？

我自己也不清楚。

好不容易调解些许的心情，随着马瑞的事，我又低落了，做什么都提不起精神。

这天，诊所的前台通知我：“萧助理，马瑞先生约您见面。”

我想也没想，立马就答应了。

他换了辆车，看起来低调，但我认得出来，那是辆全球限量的高能跑车。

依旧是金色的头发，可身上的衣服变了，笔挺的西装，耳朵上的耳环全摘了，只剩下一排空洞的耳洞。

那是在加州最热闹的广场，车水马龙，人来人往。

我们坐在长椅上，他拿出一张碟片：“欠你的碟，给你。”

我接过来，却俨然没了之前的激亢和冲动。

分别时，我再也控制不住，一字一句地说：“马瑞，你确实以后不可能再唱歌了。”

因为他稍有良心，便会抱愧到终生，那个曾经让他辉煌的舞台，我想他应该是没脸再登上去了。

马瑞脸上的笑微微一僵。

去了断了死了，也不能终止我爱你。

还真是美得要命的谎言。

大年前后，加州进入半雨季，冬雨连连续续不断。

我让杜问卿回去，他不肯，邀我一起去巴厘岛度春节。

“过年本来就是要全家团圆，你再这样，我搬走了！”我威胁他。

“到时候再说，我们先去备些年货，王谭他们说诊所不远新开了家特产店，华人开的，有不少国内的好东西，我们去多掏些回来过年。”

我一把夺过他手里的钱包和车钥匙，一脸严肃地抬高声音：“杜问卿，你现在就给我订机票回去！”

“先办年货回来了再说。”他跟我嘻皮笑脸，过来抢我手里的车钥匙。

我转过身跑走，就是不给他。

他跟上来，一个没防备，高大的身子压着我一起往地毯上倒去。

我被他扎扎实实压在身下。

刚开始，他还及时用双臂撑着身体，没真的压下来。

我们俩喘着气对视着，他的呼吸明显开始变得急促。

而后撑在身侧的两只手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