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她前世里可被车轮生生将下半身碾成肉酱,那种可怕的场景都经历过一回,区区几道伤痕又算得了什么?
“你站在我面前做什么?光都挡住了。”
话刚出口,薛素突然惊呼一声,原来楚清河将她打横抱在怀里,大阔步走到了床榻边上,双臂如同铁栅栏般,将人困起来,根本不给她逃脱的机会。
“姓楚的,你、”
薄唇将水嫩唇瓣堵住,只能发出呜呜声,连完整的字都吐不出来,薛素暗骂楚清河卑鄙,偏偏她自己早已习惯了这人,挣扎的动作跟欲迎还拒没有什么差别,让男人心火烧的更旺。
眯了眯眼,他粗噶问,“素素,你之前说过要跟我做真正的夫妻,不知现在还算不算数?”
薛素刚想摇头,就听到威胁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你想好了再回答,否则我不能保证自己会做出什么事。”
打了个激灵,她仔细打量着这人刚毅俊朗的面庞,心中暗忖:楚清河虽然瞎眼瘸腿,但模样长得不差,一个妇道人家想要泾阳城里谋生,家里有个男人才好过活,他人好,就算成了真正的夫妻,自己也不会后悔。
一时间薛素想了许多,楚清河却没有那么多的耐性,忍不住催促。
“想好了吗?”
天知道他发现陈山翻墙而入时,恨不得亲自动手,将那人大卸八块,素娘分明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偏那畜生卑鄙无耻,对她动了邪念。
没好气白了男人一眼,薛素阴阳怪气道,“我这人没什么优点,记性倒是比别人好些,先前是谁说我心机深沉,让莲生远着点的?既然你这么防备我,只等三年后休妻再娶便是……”
“是我错了,素素原谅我这一回好不好?”
薄唇在面颊轻吻几下,楚清河声音沙哑,带着浓浓歉意,他恨不得回到数月前,杀了那个胡说八道的自己,也省的说出这种伤人的话来。
瞥见男人懊悔的神情,薛素不由有些心软,白生生的藕臂主动环住了结实臂膀,她低声道,“当夫妻也不是不行,只是还得考验一段时日,否则你嘴上说得好听,万一糊弄我怎么办?”
听到薛素愿意跟自己在一起,楚清河欣喜若狂,哪管考验不考验的,一把将娇躯搂在怀里,紧紧抱着。
“你再动手动脚,就去睡软榻。”
楚清河微微颔首,心里却琢磨着什么时候将主卧的软榻给毁了,否则素素老想着分床睡,这哪里得了?
*
薛月老早就成了王佑卿的人,也怀上了他的孩子。
成亲时女人腹部平坦,倒也看不出什么来,但过了这么长时间,月份渐大,隔着衣裳都能看见凸起的肚皮,村里的妇人一个个眼睛尖的很,哪里会猜不出那二人是未婚先孕?
安宁村里就出了王佑卿一个秀才,甭提有多金贵了,薛月虽然长得不错,但却不是个好的,之前还害的村里损失了十几头耕牛,名声臭的就跟粪坑一样。
当王薛两家发出喜帖时,村民们还觉得有些奇怪,现在全都明白了,他二人为什么会成亲。
婚前失贞对于庄户人家来说,实在不是什么体面事,即便薛月已经嫁人了,做过的事情却不能不认,现在她日日呆在王家,只要一出门就会被人指指点点,说什么的都有。
受的罪越多,她心中对薛素的恨意就越发浓郁。
扶着后腰,薛月慢慢往书房走,刚一推开房门,王佑卿便皱眉抬起头,面上的不耐烦丝毫未加掩饰。
“我在温书,你为何过来?”
薛月很想问一句,“明明自己才是王家真正的儿媳,为何要这么对她?”不过在对上男人厌恶的眼神,这些话就被她咽进肚子里,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
“夫君,有一事我琢磨了许久,还是想问问你。”
放下手中的狼毫,他道,“有话直说。”
现在一看到女人的脸,王佑卿脑海中就会浮现出薛素的模样,明明二女是堂姐妹,偏偏没有一处相像,一个让人恨不得捧在手心里,而另外一个却令人作呕。
“先前表姐来找过我,说薛素从你这偷了一本书,藏在了楚家老屋,我当时想着咱们都是一家人,帮她将书册拿回来也不算什么,但眼下她们二人一前一后在城中开了私馆,那本书是不是……秘方?”
听到这话,王佑卿哑然,薛素从未来过王家书房,又怎么可能偷他的书?看来是表姐骗了薛月。
程家在泾阳城里开了二十多年的杂货铺,从来没有人做过私馆,此刻突然转行,要说手里没有秘方的话,他可不信。
手指摩挲着下颚,“此事我会跟娘说的,你身子重,好好回去歇着。”
薛月咬了咬牙,硬着头皮道,“夫君,若那秘方跟咱家有关系,倒不如和表姐一起经营私馆,女人身上的银钱最好赚,听说那佳人坊日进斗金,虽然咱家不缺钱,但你将来可是要当京官的,手上阔绰,行事也方便些。”
王佑卿早就知道薛月本性贪婪,却没想到她竟会说出这么一番话,连自家亲戚都算计上了。不过这话说的也在理,表姐打着他的名头将秘方偷了出来,程家吃独食的话,未免不妥。
扶了扶衣袍的褶皱,男人突然站起身,径直走出了书房,道:
“我现在就去找母亲,你可满意了?”
第38章 无心插柳柳成荫
程氏看到自家儿子时,面上不免露出几分诧异,“佑卿,你怎么过来了?可是书房里缺什么东西,娘这就派人置办。”
“没缺什么,您不必担心,儿子此时过来,只是有件事想要跟您商量一番。”
屋里拢共有两个丫鬟一个婆子伺候着,这帮人呆在王家的时候不短,也是会看人眼色的,纷纷福了福身子,直接退出主卧。
扫了眼站在王佑卿身后的薛月,程氏不由皱眉,要不是看在这妇人肚子里还怀着她孙子的份上,像这种不知廉耻的蠢货,还不如快点休了的好,留在府里反而碍眼。
“什么事?”
王佑卿坐在八仙椅上,手里端着茶盏,轻声说,“舅舅家将杂货铺关了,重新开了一间私馆,听说生意挺不错的。”
一听儿子提起佳人坊,程氏就憋了一肚子气,“你表姐还真是胡闹,好好的姑娘家非要出去抛头露面,开什么私馆,这生意哪有她想象中好做?一旦将家底赔光,到时候哭都找不到地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