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的情绪中,一夜辗转也没睡踏实。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就听到外面有嘈杂的脚步声和口令声。
看来是行动结束,大部队回来了。
天光逐渐放亮,沙曼珠一直没有回来,可能是有伤员需要她照顾。
罗溪这会儿醒了再也无心睡眠,就起来准备去医务所帮忙。
洗漱完毕,清爽了一些,推门走出宿舍,看到个修长的身形在门前的走廊尽头一晃。
她紧走两步上前一看,竟然是凌冽。
他正背对着她朝路对面的宿舍走。
她们的宿舍与男兵的营房区隔着一条小路,不顺路,他应该是特意过来找她?
太阳还没冒头,清晨的空气冷得几乎冻住,呼吸时连鼻腔都生疼。
他披着件厚厚的翻毛领迷彩大衣,更显得身形挺拔宽厚。
“凌冽!”她叫住他,哈出一口白雾。
他的脚步骤然顿住,军靴踩在冷硬的水泥地上,夸的一响。
原地顿了片刻,他才缓缓转过身来。
鏖战一夜,他面带倦容,短发微微凌乱,眼睛布着血丝,下巴上冒出了青sè的胡茬。
即使与他‘同床共枕’了一段日子,她也没见过他这么疲惫的样子,每天早晨醒来的时候,他已经健身完毕,一身清爽。
她叫了一声,没再说话,直勾勾的盯着他。
想听他解释。
他也沉默着。
两个人站在天han地冻里对视,像两尊凝固的雕像,气氛窒息。
唯一证明他们是活着的,只有随着呼吸涌出的阵阵白雾。
凌冽的表情始终如一,始终如一的没什么表情。
罗溪的心里却渐渐生出一团火来,心绪翻滚,莫名的焦躁让她忘记了周身刺骨的冷。
“你不打算解释一下?”她终于忍不住问。
他又凝视了她片刻,才缓缓说:“为了保证行动顺利,昨天只是例行公事,请见谅。”
口气,不比这接近冰点的han气更有温度。
他这算是给她解释了?
官方发言人似的口吻,毫无感情sè彩。
原来她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特别?
她自认为从没期待过什么,可为什么此时此刻心情却糟到了极点。
如果他不曾向她求婚,不曾把她从喻昊炎手里抢走,不曾替她挡那一枪也许她就不会这样了。
这或许都要怪他!
没错,就是要怪他!
“就这些?”
她歪着脑袋,怒视着他,初升的一缕阳光照在她脸上,映得一双大眼睛亮的可怕。
“还有什么?”
他的冷灼伤了她,逆着光,神情笼在yīn影下。
“你怀疑我什么?”她平静的语气里压抑着复杂的情绪。
“我说了,例行公事。”
他薄chún里吐出的话语毫无热度。
“你既然怀疑我,干嘛还和我结婚?”她问。
他微微眯着黑眸,没说话。
“干嘛每天让我变态cos?”她愤愤。
他眉梢微微抖动,没说话。
“干嘛给我挡枪!”她几乎吼起来。
他眉心皱起,薄chún紧闭。
冷冷眯了她一眼,不屑的神情仿佛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女人。
然后转过身去。
连解释都懒得说了?
他此刻的冷漠以对,简直快让她发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