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是糟糕,泼的是女生的脸。
关键时刻,幸好对桌男生反应快,脸sè一凛,边伸手挡住女孩子的侧脸,边借力打开他那个超大保温杯。
他到现在还记得对方一瞬间望向他的狠厉无比的神情,他当时因为突发情况都吓傻了,又活活被对方的眼神吓醒。
见孟杉年回来,他连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你同学有没有事,如果有需要我可以赔偿医药费。”
孟杉年也担心有没有事呢,急着取完东西就走,现在被他拉住,实在没办法,说:“同学,要不你先留个班级和姓名,到时候有需要我们再来找你。”
对方同意。
然而,等孟杉年回到洗手池边,却没见到答应她要乖乖冲冷水的易西青。
孙攀与钱费勾肩搭背走在去小卖部的路上,面上轻轻松松地听着钱费夸他身手敏捷,心里还残余着忐忑不安。
那开水要真倒在孟杉年脸上,别的不说,还在住院疗养的柏老师和学校教导主任铁定不会放过他。
幸好,幸好易西青拦了……
至于易西青有没有事,他下意识直接忽略了,欺负坏人之子,算什么欺负,那是伸张正义。
夜幕降临,临到小卖部门口,孙攀左脚绊右脚,低头一看才发觉自己鞋带散了,他同钱费说:“我系个鞋带你们先。”
钱费领着其他几个先进了店。
孙攀系好鞋带,直起身,还未反应过来,就被人揽着肩膀,qiáng迫性跟着对方往前走。他以为有人和他开玩笑,笑嘻嘻道:“哪个傻bī碰你爷爷呢!”尾音在舌尖颤了颤,因为他抬眸看见了对方的面孔。
是易西青。
孙攀手脚并用挣扎,居然挣不开,此时刚过一栋楼拐角,他们从人来人往的主教学区,进入人烟稀少的实验楼区,孙攀在yīn暗的夜sè中不由多了几分怕,而易西青自始至终一言未发,任由孙攀嘴里骂骂咧咧。
在实验楼楼梯口,孙攀完全没看清易西青的动作,双手像是瞬间被人敲碎了筋骨,软绵绵垂下,膝盖则直接被快很准地踹了一脚,直直跪倒在水泥地上,瞬间没了知觉,连痛觉都被剥夺了。
孙攀连喊救命的力气都没有,一个字也吐不出口。
对方则从头到尾没开口,见他像团死rou安分了下来,便拎着他的衣领上楼,任由他的双腿在层层楼梯上拖曳,孙攀的膝盖在阶梯边缘敲击着,放佛是yòu童初学者在敲击钢琴的黑白键。
孙攀意识恢复清醒的时候,天sè已完全转暗,他的眼睛熟悉了好一会儿黑暗,才发觉自己正躺在一间实验教室后,前面似乎坐着一个人,安安静静,毫无声响,只余规律缓慢的呼吸声。@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易西青?”孙攀轻声问,声音里掺杂着惧意对方轻笑了一声,笑意很浅,转瞬即逝,孙攀却无端端打了个han颤。
“我们玩个游戏,好不好?”易西青问话的声音是那么柔和,像是yòu师在同小班朋友讲童话故事。然而,与此同时,他手边亮起一小簇灯光,灯光正对着他旁边桌上的试剂瓶,瓶身贴着标签,标签上白纸黑字写着浓硫酸。
孙攀面sè瞬间惨白。
晚自习第二节课下课,孟杉年又去了趟医务室,还跑去校门口问了问门卫叔叔,都没找着易西青,灰心丧气地回了教室,正担心着,有人忽然跑道她座位边,大声道:“孟杉年,对不起!我不该故意又推又绊别人,差点弄伤你。”
孟杉年被他的大嗓门吓了一跳,抬起头看一眼,又吓了一跳,“孙攀,你怎么了?要不要去校医那里涂点烫伤药。”
眼前这个人一侧脖子上有好几个大水泡,脸颊也烫得通红通红,虽然应该无大碍,但看起来很恐怖。
“另外你要道歉的对象是易西青,不是我。”孟杉年还要再说什么,视线却注意到他身后刚进班级门的人,忙唤:“易西青,你去哪儿了?”
孙攀身体条件反射般发抖,快速应付孟杉年:“我打开水不小心摔倒,手一抖水倒进脖子了,没事,没事。”说完,他似乎很是艰难地扯了个微笑。
易西青坐进座位,面带温和可亲的笑意,轻声说:“那以后可要小心了,都不小心两次了,你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