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巴猴子像猴子一样轻灵,能在百丈高的树梢上飞腾跳跃,猴子够不到的野果,他却如探囊取物,每次上山,都会带回很多山货,这样,就保证了二人衣食无忧,钱串子才能坐享清福。
说起钱串子能收了傻猴子这样一个干儿子,那还是七八年前的事。那时,钱串子爹妈离世不久,家里还有些积蓄,他不想打猎,就到县城闯荡,染上了吃喝嫖赌的恶习,很快败光了爹妈留下的积蓄。一天,他盲目闲逛,看到耍猴人指挥几只猴子在大街上表演,其中一只就是傻猴子。
那时的傻猴子,也就长这么大,被铁链锁着脖子,身上鞭痕道道。钱串子见傻猴子比其他猴子灵巧,很懂人语,便萌生了让傻猴子做奴仆的想法,于是,他便请耍猴人喝酒,得知傻猴子原本就是个人,是被人灌了药,停止生长,变成哑巴,几经倒买,才到了耍猴人这里。钱串子没有钱,就趁耍猴人醉酒,将傻猴子牵走,带回钱家窝棚,谎称是捡了个干儿子。
闲言少叙,回归主题。
这边,钱串子炒着菜,那边,哑巴猴子往桌上端,除了一大盆烀的野猪肉,还有鸡蛋炒木耳、酸菜炒土豆干、肉炒黄瓜钱、油炸核桃仁、红辣椒炒白菜心,总共是这六个菜。
钱串子炒完菜上桌,哑巴猴子也把酒烫穿了,火盆也挪到屋地中间,里面撮满红红的炭火,炕也热热乎乎烫屁股,酒菜香气喷鼻,屋子里面暖融融的,四个人吃喝起来。
一喝上酒,话也就多起来。
工藤说:“大侄咂,我看你岁数不大,条件也不错,该办个人儿啦。”
钱串子挨着彩子坐着,膝盖碰在彩子的膝盖上,听到这话,觉得有戏了,心里美滋滋的,看彩子一眼,说道:“赵大叔,人儿嘛,我早晚得办,这些年就是没碰到相当的。”
“是不是眼眶子高啊。”
“哈哈,大叔,这不是吹,在我们钱家窝棚,我是公认的屯大爷,别看钱甲兴我大哥是族长,他也没我的办事能力,一般的女的,我还真瞧不上眼儿!”
“我看你这人儿还真不错,可惜的是,我家艳茹找婆家了。”
一听这话,钱串子心里凉了半截!但又想道,这老头的下半句话就该是,“要是没找婆家,就让你做我的女婿!”所以,他不死心:“赵大叔,姑爷子是嘎哈的?”
工藤喝口酒:“警察。”
钱串子的心凉透了!暗道,这警察可不好惹,可要多加小心,别打不住狐狸惹一腚骚,于是说道:“警察好啊!这年头,叫个警察就威风凛凛,不是有句话说吗,‘家有警尉补,强似做知府’吗!”
“诶,你还别说,这小子还真是个警尉补!”
“嘿嘿,我还说中了!他叫啥名字?”
“方财。”工藤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