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觉的人一听,是一个莺声燕语,立马来了精神,睁开眼睛坐起来,惊讶地打量着彩子。
只见眼前是位水灵灵的大姑娘,身段苗条,辫子黑油油的亮,瓜子脸,粉的噜的白,鼻子直直,小嘴红红肉肉,齿莹如玉,一双桃花眼,水水汪汪,秋波流转,似醉非醉,朦胧而奇妙,勾人魂魄。
他心想,这样的美人,只有大哥甲兴家的玉婷侄女能与之相比,怎会蓦然降临寒舍,莫非还没睡醒,做美梦呢!
他揉揉眼睛,用牙齿咬咬舌尖,还挺疼,暗道,不是做梦,这难道是仙女下凡!
可再一看,大姑娘身边站着一个老头,满嘴黄牙,满脸褶子,说不出的恶心,心想,不是仙女,应该是一对实打实的凡间fù_nǚ。
他慌忙下地,用笤帚扫扫炕:“贵客,贵客!快请坐!快请坐!”
彩子一看钱串子直勾勾的眼神,心里说道,这就是个色狼啊!她先说了声:“谢谢大叔!”然后招呼道,“爹,坐下吧!”
不等彩子和工藤坐稳,钱串子就先把烟笸箩递上去:“抽烟,抽烟!”然后开始倒茶。
工藤装袋烟,点着抽起来。
彩子没抽,问道:“大叔贵姓啊?”
“免贵姓钱,钱甲林,都叫我钱串子。”钱串子递上茶。
“啊,钱大叔。”彩子又接过茶碗,“家里几口人啊?”
钱串子说:“就我们两口人。”
彩子看看地上的小人:“钱大叔,这是你儿子吧?”
“算是我儿子,干儿子!”钱串子说,“他是哑巴。”
“干儿子也是儿子。”彩子说,“叫啥名啊?”
钱串子说:“也没个名字,都叫他哑巴猴子。”
彩子说:“今年几岁啦?”
“还几岁了,三十啦!”钱串子答。
“妈呀!”彩子很惊讶,“看我这眼神,还以为是个孩子。钱大叔,那你多大年龄啦?”
钱串子说:“三十三啦。”
彩子忍不住笑道:“哈哈,论岁数,你们应该是哥们儿呀。”
钱串子看彩子随便一笑,更加可爱,他不禁心痒难耐,但刚刚见面,也不能表现过分,就说:“论个头,哑巴猴子太小了,没发论哥们儿。”
工藤说:“大兄弟,属狗的吧。”
“对对对!”钱串子搬个凳子,坐在二人对面,“大哥,真是神算,你算得太对啦,我就是属狗!”
工藤故意说:“我不是神算,我儿子也是三十三啦。”
“怪么的这就巧了。”钱串子笑笑,“嘿嘿,说了半天,还不知道二位贵客姓甚名谁呢?”
工藤说:“我免贵姓赵,叫赵玉福,我姑娘叫赵艳茹。”
“都多大岁数啦?”
“我五十了,我姑娘二十了。”
“诶呀,不对呀!”钱串子突然反应过来。
工藤倒很镇定:“大侄子,我说的都是实话!”
钱串子说:“我知道你说的是实话,可是,差辈了,你不能叫我大兄弟了,艳茹也不能叫我大叔了!”
彩子说:“佣混啥不能叫了?”
钱串子说:“你哥哥和我同岁,我该称你爹叔叔,你该叫我哥哥,这才对!”
彩子当然明白他的心思,笑笑:“嗯哪,那我就叫你钱大哥!”
彩子这一笑,两只水汪汪的眼睛,眯成了月牙,要多迷人有多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