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宁绾,根本没有第三个人知道那间小屋!
宁绾把东西夺了,伤了她的儿子,得了便宜还卖乖,还敢说不会善了。
宁绾,她怎么敢?
“你敢做不敢认吗?”郑氏鼻孔收张。
“我没说不认呀。”宁绾看傻子似的看着郑氏,“是你要问我的,我还以为你想听假话,特意斟酌了才说的。你也别生气,真真假假无所谓,大家心里明白就够了。再说,有二叔的一条胳膊作利息,大家又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我就退一步,当这事儿过去了。”
宁绾撇撇嘴,茶杯又往嘴边送,只是还未送到,就被人一巴掌打飞了。
茶水泼了一地。
“你个jian人!你找死!”
郑氏一面怒吼,一面朝宁绾小跑过去,扬起手要往宁绾脸上打。
宁绾微微侧头,脚往前一伸,成功将郑氏绊了一个踉跄。
末了,起身,轻轻一推,让郑氏的身子转了方向,四仰八叉往血泊间倒去。
“啧啧,祖母怎么这么不小心,都一把老骨头了,要是摔散了可怎么得了……”宁绾拍拍手,俯视着浑身鲜血,挣扎着起身的郑氏,想了想,托着下巴道,“祖母,这是死人的鲜血,很不吉利的,听说人死之前要是有怨气,死了以后也会报仇的。祖母让人把云彩乱棍打死,现在又沾染上云彩的鲜血,这要是时时刻刻被云彩跟着,日子就没法儿过了。”
人上了年纪,越是害怕神啊鬼的,郑氏一听这话,感觉身上凉飕飕的,那大红的鲜血似乎长了脚,不停的往她身上爬。
宁绾还是一脸严肃的继续吓唬,说,“夜深人静最是可怕!会爬上害死她那人的床,和那人躺在一块儿。祖母想,半夜三更听见有人喊自己,一回头,发现身边躺了个血淋淋的云彩,就那么直勾勾的看着你,鲜血啪啪的往下滴落。那得多恐怖,吓死人!”
宁绾说在后面,刻意加大了声音。
一惊又一乍,吓得郑氏嚷嚷着叫她闭嘴。
郑氏的嚷嚷声引来了蒹葭和王嬷嬷三人。
蒹葭规规矩矩走到宁绾身边站定,王嬷嬷三人忙不迭将郑氏从血泊中拉出来。
“别跟着我,死了也是奴才!你要是不滚开,我让你永世不得超生。”
鲜血顺着郑氏裙摆滴落,郑氏手舞足蹈,还在胡乱嚷嚷。
“老夫人……”王嬷嬷掐着郑氏的虎口。
眼睛看向宁绾。
宁绾还是那样冷冷清清的样儿,不说话,不笑,直勾勾的回应着王嬷嬷的注视。
那双眼睛里面的情绪,一层层涌现,汇聚成惊天骇浪,翻滚着,叫嚣着。
仇恨,竟是仇恨?不是埋怨,不是怨恨,是仇恨!
阴森森的,让人汗毛倒立,手脚冰凉。
王嬷嬷败下阵来,匆匆垂下视线,不敢再看宁绾一眼,和金铃银铃一块儿将郑氏扶走,经过宁绾面前时,缩了缩脖子。
老夫人让大小姐过来,是想恩威并施,威胁着让大小姐知道进退,结果,就这么一会儿功夫,老夫人变得疯疯癫癫,大小姐还是面不改色。
宁国公府的主子,好像要变了。
宁国公府的天,好像也要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