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麻袋中的人不再动弹,地上已是一大滩血迹,红得瞩目,血腥味浓烈得让人作呕。
郑氏扬手,让人退下,院子里只剩下她和宁绾两人,自然,还有一具尚未冰冷的尸体。
“是不是你做的?”郑氏望着宁绾。
一缕散发轻柔的拂过宁绾脸庞,雅青的秀发,衬托得肤色白皙,如玉一般精致。
一样的美丽。
只不过,从前是一朵娇嫩的水仙花骨朵儿,嫩生生的,一掐就断。
如今却是绽放开的曼陀罗,不仅会惹人注目,还碰不得。
郑氏是后悔的,后悔自己没有沉住气。
她不该过早的暴露居心,她若隐忍,就不会中宁绾的圈套,就不会被宁绾牵着鼻子走,就不会处于被动的地界儿,进退不得。
到现在,她只想回到从前的计划中去,像以前想的,留着宁绾,做一个慈祥的祖母,帮宁绾找一户人家。
把宁绾嫁出去,有的是办法慢慢收拾,没必要急在一时,惹得自己不得安宁。
只要让宁绾不得好死就行了,有的是时间。
宁绾两眼望着麻袋上不断往外边流淌的鲜血。
淡然的问,“什么是不是我做的?”
“小屋!”郑氏拳头握紧,唇齿间挤出几个字,“太臣的胳膊!”
“为什么要问我?”宁绾笑笑,反问。
不是她做的还能是谁做的?
明知道是她做的,那还有什么好问的。
“宁绾!”郑氏霍地站起,居高临下看着宁绾,她手指指着地上的血迹,阴狠狠的说,“你最好安分一点,如若不然,云彩,就是你的下场。甚至,你的下场比云彩还惨得多。”
“要是是我做的,得了那么多好东西,够我锦衣玉食过一辈子了,我为什么不一走了之,自由自在的过日子?虽不知那些被劫走的箱子里装的是什么,不过看祖母这么紧张,不惜让二叔动用下面的人去争夺,那箱子里装的东西,价值不菲吧,有了它们,我想怎么过活怎么过活,我为什么还要待在宁国公府,仰人鼻息,我是疯了吗?”
宁绾说完一番连自己都觉得好笑的说辞,揭开茶杯盖子,无比惬意的饮了一口,动作优雅,看不出半点慌乱。
郑氏想用云彩来杀鸡儆猴,吓唬她,真是可笑,杀人放火的事她都做得,还会害怕这区区的一条人命,一丈红吗?
就在郑氏辨别她话中真假的时候,她安静的说道,
“祖母,话说回来,那些东西是我的,你和二叔把我的东西弄丢了,总不能就这样算了吧。”
郑氏要明知故问,大不了她顺水推舟。
“你说什么?”
郑氏觉得宁绾真的是疯了吧。
东西已经丢了,不仅东西丢了,她的儿子,堂堂宁国公府的世子爷,为了这些东西还被人斩了一条胳膊,这样的惨烈,都是因为那些东西!
宁绾是罪魁祸首,她怎么还敢说这样的话!
宁绾不认,可是郑氏知道,夺走那些东西的,一定是宁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