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呈衍的眉头不由得皱起,他甚至怀疑是自己出现了幻听:“大提琴?”
关于许沫然这些年所经历的一切,他都非常清楚,也因此,他想要守护她,想要让她不再那么坚强,不再那样辛苦。
“对,虽然医生说……我再也没法触碰大提琴了。但是,人定胜天,我想要再给自己一次机会。”许沫然似乎找到了久违了的名叫信心的东西。
宋呈衍的心下突然有种不详的预感:“为什么……你会突然想要找回这个梦想?”
因为这么多年过去了,她甚至把大提琴这三个字列为了禁忌,作为她朋友的他。也从来都不敢在她的面前提及这三个字。
所以他也没有想到,今天的她会用这样自信的笑容告诉他,她打算找回自己曾经的梦想了。
“如果你想要听实话的话,我可以告诉你。是司暮沉给了我这样的勇气,也是他给了我这样的机会。”许沫然所说的是实话。
可是在宋呈衍听来,却变成了带着刺的话语。
他不由自主地勾起一抹嘲弄的笑意:“他对你的影响……还真是大。大到,你可以突然放弃这份工作,大到让你突破自己的心理阴影,大到给你这样的信心。”
“许沫然,你是真的……喜欢他吗?甚至……不是喜欢,而应该称之为……爱?”宋呈衍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希望她能够给他一个,不那么让他崩溃的答案。
“介入喜欢跟爱之间。”许沫然没在司暮沉的面前承认过这份感情,但是她的真实感知告诉她,她对司暮沉是有感情的。
宋呈衍却突然走上前来,然后扣住了她的手腕:“可是你跟他,只是演戏,不是吗!”“有一句话也叫做假戏真做,不是吗?”许沫然将宋呈衍的手扯开,目光仍旧淡然并且平静:“呈衍,那我从今天开始,就算是辞职了。我手头的事情,我都已经跟别的同事
交接好了。”
宋呈衍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悲伤地别过脸去。
她总能在他快要找到希望的实话,给他崩溃的一击。
她从他的报社离开了,这也代表着,从今往后,他能够见到她的机会就更少了。
从报社离开的时候,许沫然觉得自己的脚步也随之变得轻快了。
她转过身去,看了一眼身后的大厦,唇角微微上扬:“这一次,希望我的运气,能好一点。”
在某个高档的西餐厅内,司暮沉正悠然自得地品着红酒,在他的对面,顾之遥正慵懒地坐着,两个人谁都没有主动说话。
最后,是司暮沉打破了这样的沉默:“告诉我,你打算做什么。”
“你这突如其来的质问,让我有点懵。”顾之遥也学会了装糊涂。
司暮沉将杯子放下,力道不大,可是杯中的红酒却溅了起来。
他不疾不徐的对上顾之遥的双目:“自首,一般都能获得宽容对待。所以,你是要自首,还是等到我没法手下留情的时候再坦白,你自己决定。”
顾之遥微微垂眸,露出一抹略显无奈的笑:“暮沉,你会不会过于草木皆兵了?许沫然来采访我,这真的是之前就定下的,我完全不知情。”“既然你不知情,那我今天就提醒你一句,如果你最后真的敢对她怎么样,代价绝对不是你能承担的。”司暮沉虽然像是在开玩笑一般,甚至还在对顾之遥笑,但是他的笑
是完全冰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