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代,书房是一个重要的场所,不仅仅是平日读书专研学问之处,更是处理事务,重要议会的地方,非是亲密、信任的人,轻易不会请入其中,当初司马府中千行书房探秘,可知是担了多大的风险,所以一路上杨怡才后怕到神不守舍!
逍遥王府的书房自然更是恢宏,直接就占据了一个金碧辉煌的宫殿!一整排提着灯笼的侍人小心翼翼的照路,拐过大门,杨怡她们便是眼前一亮——书房前两个巨大的灯笼将不大的庭院照得火红,一道单薄的身影孤零零的跪在青砖地板上,微乱的长发被随意扎起,一身衣服破烂,勉qiáng还看的出奴衣的式样,大片肌肤赤`裸,露出底下还未痊愈的狰狞伤疤!
千行将妹妹和小易送到药庐之后就换了衣服在这里跪侍,“已经一个多时辰了吧……”他想,身子微晃,一路逞qiáng的后果显现出来,鞭伤未愈,他狩猎、赶路、救人……铁打的身子也撑不住了,只跪了一会就开始打晃了,要不是他意志坚韧,恐怕连一个时辰都撑不住了!
用手悄悄往大腿上还未愈合的伤口上狠狠一撕!猛然间身子剧颤,大腿之上血rou模糊!剧烈的疼痛让他已经有些模糊的意识重新凝聚了一些,摇晃的身子顿时跪得更加挺直,千行心中微涩——多少年来,这样的小技巧他掌握得如火纯青!
千行知道他的父妹犯了怎样的大罪,他根本不知道要怎样乞求饶恕,原本想着追回图纸多少可以抵些罪过,可谁料那老妪武功高qiáng,锦翎卫全军出动都没有留下人来!亲手将妹妹和妹夫抓回府里,如同亲手将他们送上断头台……他,该怎么办……
痛苦的将脑袋垂下,两只紧捏住的手掌已经血流如注,千行浑然不觉,不顾已经虚弱到极点的身子,倔qiáng地挺直腰身,将双膝直直磕在冷硬的青石板上,纵使是夏夜,凉气也直透心底!但千行一动不动,仿佛这样就能让他好受一点——
王爷,无论什么样的罪千行来受,只求……乞得我父妹命归!
杨怡一进大门就看见这让人心酸的场面,遍体鳞伤,奴衣单薄,倔qiáng的保持这挺直的姿势,地下的青石砖上流了多少鲜血?
心中一窒,杨怡轻轻挥手,众人恭谨着轻手轻脚退下,恍惚中的千行没有发觉。杨怡眼中微涩,以他的修为,这么近的距离都没有发现她的到来,身上的伤……到底该有多重?
她真该死!杨怡捏紧了双拳,尖锐的疼痛传到心底!
为什么?明明早就已经下定决心相护,为何还累的他屡次身负重伤?站在他身后,看着从那破烂的奴衣下露出的狰狞伤疤,纵使用了最好的药,这一天奔波,还是崩裂了大半!
她的男人……她还有什么脸面称他为自己的男人?!
“千行……”一声略带颤抖的声音传进已经有些恍惚的男人耳里,千行浑身一颤,迅速找回神志,不顾身体的僵硬,猛然转身向杨怡的方向拜下——
“下奴……叩见主人……”破碎的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喘息,这是伤了心腹的征兆!
大腿上被凶狠撕开的伤口随着他的动作又开始渗出鲜血,鲜艳艳的颜sè一下子刺痛了杨怡的双眼,她一个急纵来到千行身边,双手扶着她的肩膀,急道:“快起来,你身上的伤还没好!”
微凉的手指触到他的身体时他猛然一颤,低伏的脸上chún齿紧咬,眸中闪过一抹黯然:主人,您为何还对千行这么好?父妹背叛,我也是罪人啊!千行是罪人啊……
他低垂着脸不让杨怡探望,闭着眼,仿佛抽泣般深吸口气,用他那已然破碎的声音说:“下奴……特来,向主人请罪……下奴愿抵父妹之罪,求王爷开恩……饶,我家人一命……”
噗……噗……两声轻微道几不可闻的声音,冰冷的青石地板上两滴晶莹仿佛折射出深沉的绝望……男人用最卑微的姿态匍伏在杨怡面前,额首扑地,带着所有的赌注,搏这没有万一的希望!
谁都知道,逍遥王威重于天,容不得任何人的忤逆;谁都知道,逃奴之罪,叛主之过,任何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