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场雨让他略微有点头晕,弯着腰感觉更是明显,但是既然江靖公子不想看见他,他怎么可能再不知廉耻的凑到主人面前,求那些只会引起他不切实际的妄念的庇护?
主人……是天上光芒万丈的大日,只有江靖公子那等高贵如月的美人才配站在她的身边吧!他区区贱奴,连一条水沟都不如,就算这样远离着万水千山看着她,都已经自惭形秽……
微微合上双眸,掩下来不及褪去的涩意,连着马车的绳索一紧,带着身不由己的他,向着别人的欢乐走去……
另一边——
“千行没有过来……”
神骏惊风的身上杨怡微微敛眉,抓着缰绳的手紧握,却抓不住那一丝失落……杨怡缓缓展开手掌,微微的薄茧,修长如玉,那么多年的征战都没有毁了这样一双血染千遍的双手,那么……千行的那双伤痕累累的手又是遭遇了怎样的责难呢?
杨怡不敢想象!
不经意间微微回头,却没有看见期待的身影,不长的车队也足以将一个人完全埋没……轻轻叹了口气,扬手跟大胆将头探出窗外的星晔无声的招呼,微扬的chún角中带着无人解读的自嘲意味——
千行啊,何时,你才会将自己的手交到我的怀里?
江靖星晔将伸出窗外的手收回,不理会一旁惊慌的将窗帘压下的贴身小侍嗔怪的目光——女尊国的男儿坐车无不是将所有的帘子压得严严实实,生怕被人瞧去一丝半点,哪有像他一般,连大半个身子都探出去跟人打招呼的!
但是……忍不住啊!
星晔嘴角微扬,想象着前方那个似乎永远挺直着脊梁的身影,微微敛眉,带着一分羞涩的笑意!
旋即,脑海了划过一个狼狈的身影,眉头微皱,却又松开,摇着头似乎觉得不可能。忍了忍,还是对着一旁死死守着窗帘的侍儿嗔怒道:“行了木儿,我不看了!至于守着它吗!!我问你,你是王府的仆人,知道今天那个奴隶是谁吗?”
“奴隶?”名叫木儿的小侍是昨天王姨拨给星晔的贴身侍人,星晔来得匆忙,除了自己就还有一个在京城郊区雇来的车夫,连惯用的贴身小侍都没有带得出来,也亏得运气好,碰上了一个热心老实的车把式,不然还不知道在哪里呢!
木儿仔细想了想,突然恍然大悟的道:“公子说的可是今次随队来的那个贱奴吗?”
“怎么?”早上的那次见面他只是隐隐觉得有些不舒服,难道真的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吗?
“公子,我可跟您说,可不要怪木儿多嘴……”小侍人的眼睛转了转,男孩子们最爱的就是这种话题!他悄悄地凑近星晔的耳旁道:“他原是府里最低贱的贱奴,听说以前王爷亲口说了,他是赎罪的贱奴,连猪狗都不如的东西,让大家不必对他客气!啧啧,前两月时谁见了他不踩上两脚呢!”
“前两月?”星晔敏感的抓住了词汇。
“是啊!”不知想到什么,木儿撇撇嘴,道:“最近不知怎了,一直最不待见他的王爷突然……”想了想,找到一个词“转性了!”
“不仅不像以前那样对他动则打骂,听说最近去哪里都带着他呢,您看,就连出府,他一个贱奴,连镣铐都不带!”木儿微微挑起一缝帘子,正好车队转弯,从他们这个方向刚好可以看见车队最后那个微微有些踉跄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