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子里面生意很好,何花在后厨忙的团团转。
今年开年之后,何花便决定了收水墨做徒弟,倾囊传授她做点心的手艺。
这事何花当初和秦妙商量过。按照何花的说法,水墨这人虽然话不多,却是特别坚韧细致的一个人,做事极有耐心且不怕吃苦,且很重情义,当初作为秦妙的丫鬟被买来的,之后着许多年一直牢记着自己的本分,虽然被秦妙丢在唐县好几年,可得了机会仍然推掉工钱较高的织布坊里面的活儿来了京城找主子。
秦妙进来铺子后厨的时候,水墨正穿着围裙帮着何花在糕点上掐花,态度认真,眼神专注。
秦妙默默的看了水墨一阵,心里不免有些唏嘘。当初大哥将水墨买来给她做丫鬟的时候正好是她对彼时沈耀康的身份起疑的时候。
水墨这人话非常的少,存在感太低,却又太能干。这些年来,秦妙不想将水墨带在身边,并不全是因为唐县那边的生意缺人手,而是因为她怀疑水墨是唐弈安chā在她身边的人。
可如今看来,显然是错怪了水墨。
并非唐弈没有在她的身边安chā眼线,而是这眼线根本是另有其人。
秦妙出了后厨,来到前面的铺面。铺面里面阿梨正忙着给客人装点心,点心交给客人之后又忙活着收银子。
“阿梨姐,客人这样多,可需要我帮忙?”秦妙走到阿梨的面前问。
阿梨忙拒绝:“不用不用,怎么好劳动你,我能行的,昨天比今天的客人还要多。”
秦妙想起来什么又问:“阿梨姐,如今你一个人生活可还满意?当真打算一个人单过一辈子,放袁大牛和他那小妾逍遥自在?”
阿梨笑了一下,一面飞快的忙着手上的活儿,一面对秦妙说:“过去的事我已经不想去提,一个人单过一辈子又有什么不妥?如今我算是看明白了,男人呐,没一个是好的,任凭他在如何老实如何的对你好,当日子过腻了,有新鲜人来的时候,他们很容易就会变心。”
“是么?”秦妙回应说,“阿梨姐你这话说得也太绝对了些,袁大牛变了心,不代表其他的男人也会变心啊。”
“这可说不准,穷山沟里的袁大牛都能喜新厌旧,更别提其他的有权有势有体面的男人。别看他之前对你多殷勤,往后的日子那么长,兴许哪一天他就腻味了。总之越是老实的男人就越是要不得,你看看我,一辈子就这么毁了。”
秦妙似笑非笑的看着阿梨:“阿梨姐你说的有权有势有体面的男人是谁?”
阿梨回说:“我就那么随口一说,不特指什么人。”
“原来是这样。”秦妙看了眼店子外面排队买点心的顾客,开口说,“阿梨姐你忙着,我就不打扰了,家里给我订了亲事,我已经允了,这就回家准备嫁妆去的。”
阿梨干这活儿的动作一顿,诧异的看向秦妙:“东家,你真的准备嫁人了?”
秦妙点头:“我今年十五了,正是嫁人的好年纪,再拖下去就要被拖成老姑婆了。”
阿梨劝说:“你可得想仔细了,你看看我现在的样子,便是当初没有谨慎,觉着袁大牛看上去还可靠就嫁了,你可得将对方看仔细了,万不能草率。”
秦妙点头:“阿梨姐的话我记下了。不过我已经决定了,什么年纪做什么样的事,婚期定下来之后便按时出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