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守睿触到汤药时,便感到一阵火热,也不知是汤药太烫,还是自己心中的怒火中烧无法抑制,他忍不住一把扬起手,将冯芷兰手中的汤碗打碎在地。
“哇”地一声,平儿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这孩子生在深宫之中,长于妇人之手,从小便是千娇百宠长大的,印象中对nǎi妈和母亲的印象要远远多于父皇。
他哪里见过这等场面,终于是忍不住了。
冯芷兰冷静地从床边走下去,指挥宫人将打碎的汤碗收拾起来,又轻轻拍了怕平儿的肩头道:“父皇只是病了,怕烫,没事的,你回去歇着吧。”
随后,平儿只得点点头,随着宫女回去了。
第三百四十三章无可奈何
俩人虽不坐在一处,但都不约而同地目送着平儿离去,看着小孩走远,冯芷兰脸上的微笑褪去,缓缓转过身来,看着床上的刘守睿,只觉得喉头一阵苦涩,已是难言。
死一般的静寂,俩人都没有出声,似乎察觉到此处气氛的可怕,两旁的宫人也都低头看地,不敢发生任何响动,连呼吸都不敢大声。
冯芷兰看宫人已经将地上的东西收拾干净,干净的地面就像之前一样,但事情毕竟发生了,不能当做不存在。
事情发生的太快,她未能知道全情,但在过来之前,她已经察觉了平儿的不对。
本来父子俩人高高兴兴的出去,但回来时只有平儿一人。她看见平儿一身都被淋湿,只由着宫人送回去,她抱着孩子问了许久,才知道是孙安说了什么话,刘守睿就突然生气了。
她记得平儿换好了衣衫,整个人冷得发抖,靠在她怀里不停地念叨“父皇好可怕,父皇是不是讨厌孩儿了。”
冯芷兰听完这话,顿时就是一抖,怎么本来好好的,突然就这样了?刘守睿究竟是露出了怎么样的神态表情,才让平儿觉得刘守睿是讨厌他了啊。
接着她便扯了几个宫女询问情况,几个丫头支支吾吾地不愿意说,她是软硬兼施,询问许久才大致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
向噩梦一样,这一切发生得实在是太快,知道现在她都有一种不真切感,好像这都是在梦中一样。她最害怕的事情,终归还是发生了,有些事情,始终是瞒不过去的吧。
那一刻,她慌乱了一阵,反而感到一种大石落地的轻松感,随之被一股恐惧攫住,之后竟然又冷静下来。毕竟慌乱不能解决任何事情,平儿就只能她能守护了啊,要是她也乱了阵脚,还能怎么办呢。
总之这事,她一定要先极力否认才对,虽然疑点重重,但始终没有确切证据能够证明平儿并非刘守睿之子,抵死不认,再想别的法子吧。
冯芷兰缓缓地将皱起的眉头松弛下来,嘴上又爬上一个微笑。她走到刘守睿身边,道:“陛下,妾再让人送一碗过来,应该是不烫了,陛下风han未愈,又淋了雨,一定要照顾好自己才是。”
刘守睿仍是满脸yīn沉,看着眼前的美娇娘,竟觉得难以想象的陌生。他们从认识到现在,一转眼竟十年了,他这才觉得自己或许从来没有认识过她。他是帝皇,应该无所不能,可是这一刻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无助,他该如何是好?他也不知道。
冯芷兰看刘守睿的表情,知道这事不可能chā科打诨,各自当做不知道一样地混过去,她咬了咬牙,跪在刘守睿床边道:“陛下,妾大胆,问了宫人和平儿当时的情形,才知道孙安竟说了那样可怕的话,陛下可千万不要放在心上。妾自从嫁与陛下,心中便再无他人,平儿也自然是陛下的亲骨rou,妾用自己的身心发誓,若妾有谎言,便受苦生生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