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皇子回去。”
说完,他又看了一眼身边人,也没看孙安,说道:“不去皇后那里了,咱们去清心殿。”
那还在北宫啊,离这里还有好远的距离呢。北宫清心殿便是皇帝平时休息睡觉的地方,不过现在并没有后世那么多规矩,皇帝一般想去哪里歇着就去哪里歇着,这些时候刘守睿一般都在皇后那里休息起居。
孙安反应过来,知道陛下还是对这事起了疑心,知道自己是真的说错话了,可是后悔也没有用,看着这瓢泼的大雨,刘守睿就不管不顾地朝前走着,他赶紧上前赶着人去准备鸾车。
折腾一阵,终归是淋得湿漉漉的,刘守睿到了清心殿后无法清心,只得任由着宫人帮他换衣,内心却是火烧火燎一般,不不敢去想孙安说的话意味着什么,他不敢往深处去想。
他这才明白他一直都在逃避,作为一个帝皇,皇子的存在是有多重要他如何不知?可是一直以来便无子嗣的他从来不敢深想是为何。
“滚!”衣裳穿得差不多了,刘守睿怒火中烧,烦躁地怒吼道。
宫人们都吓得连滚带爬地触了去,可是皇帝身边怎么能没人伺候呢,孙安守在一旁。
刘守睿狠狠地看了他一眼,终归是气不过,道:“你也给朕滚出去!”
“等等!”刘守睿叫道,待孙安停下后,刘守睿又道:“你妖言惑众,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擅自提及叛贼,竟还敢将皇子比作叛贼,这无论如何不该饶你一条命!”
“陛下饶命啊!奴才是个笨的,嘴笨心也笨,没有心眼,说了瞎话,陛下还请饶了奴才一条命,看在奴才一直以来尽力伺候的份上。”孙安磕头如捣蒜,坚硬的头颅磕在坚硬的地上,发出“砰砰”的声响,直磕出了血也不敢停下。
“你将这一身皮扒了,去领个最低贱的太监职位,从洒扫工作开始做起,以后不要再在朕面前晃悠了。”刘守睿又是心软,又是心硬了一阵,狠狠地瞪了孙安一眼,孙安谢了好多遍,才念念不舍地走了。
刘守睿转头看着人离去的背影,见身边清冷,无有一人陪伴,一阵深入骨髓的孤独侵袭全身,忍不住泪流满面。
“没有一个可信任的,没有一个可信任的!”刘守睿打了个han噤,刚才淋雨的身体瞬间便起了反应。
一阵头晕袭来,模模糊糊之间,他脑海中划过一个念头,若真是后继无人,何必在乎此身此位,甚至不如将他那才华横溢的侄儿刘离召回,说不定将来也是个明君,若他那傻子哥哥不死,这本就该是他的位子。
这样想着,他忍不住无奈地笑了,意识逐渐模糊,眼前一黑,就径直倒在地上。
……
“陛下,您醒了。”熟悉的声音在耳旁传来。
刘守睿缓缓睁开疲乏的双眼,见映入眼前的便是当今皇后,自己的妻冯芷兰。她正一脸关切地看着他,手边还端着一碗药汤。而另一边,是一脸害怕,如受惊小兽一般的平儿,正咬住发抖的嘴chún,看着这边不敢近前。
“陛下还是先把药喝了吧。”冯芷兰说着,就小心翼翼地将勺朝着刘守睿嘴边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