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许多,都挤进了卫氏的房间,云娘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惊讶地捂住了嘴巴,冯苏与冯颁皆是一凛。
冯芷兰见卫氏孱弱的身体整个地扑倒在地上,几个婆子仍用藤条抽打,厚重的外衣已尽数褪去,只留下薄薄的衣衫,上面横七竖八地映出条条道道的血痕,而杨氏正在一旁抱臂观看。
冯芷兰的心像是有什么扯着似的,眼眶一酸,忍不住泪流雨下,赶紧过去扑在卫氏身上,承受藤条的鞭打。却见卫氏勉力转过头来,对她勉力一笑,脸庞上也多了一道血印子。
“够了,都给我退下!”冯颁一声怒吼,几个婆子都吓得抖了抖,赶紧停手,回头看了看杨氏。
杨氏点点头道:“这教训倒也差不多了,你们几个先回去吧。”
话毕,几个婆子应了声,一并退了出去。
“娘,您怎么,您这是做什么呢!”冯颁红着脸,不敢去看卫氏母女的模样,无可奈何地对杨氏道。
“你说做什么?老六胡说八道,她娘也脱不了干系,你看看你看看,送件衫子,上面竟还绣只兔子来恶心我?这般狂傲,再不管管,以后还不定怎么着呢!”杨氏又扯了扯袖子道。
冯颁一脸无奈,看了看杨氏的衣衫,问道:“这和袖子兔子又有什么关系?”
杨氏于是解释了一番。
冯颁气不打一处来,又不能打骂自己的母亲,只得在旁劝道:
“石娘这次或许错了,那也是姓赵的挑拨离间,你跟个还未出阁的姑娘置什么气呢。您向来对卫夫人也是不错的,可忘了,儿子小时,卫夫人也是时常看顾的?怎么能动手打人呢?她那个瘦弱的身子,哪里抵得住?”
云娘听了,也赶紧扯住杨氏,在一旁随着劝告着,杨氏想起往日憋屈,哪里肯就此住手,如今赵氏有孕,打不得骂不得,还不能拿卫氏母女出出气?
冯芷兰恨恨地看着杨氏,转头又看看一言不发的冯苏,这大房杨氏母女最是可恨,冯颁和云娘人倒是好的,还有这个老狐狸一般鬼成jīng的冯苏,分不出好坏。
冯苏见到这边正劝着,冯芷兰又赶紧将卫氏扶到里间去休息了,便将杨氏单独拉到一旁,道:“娘,孙天师可许久没来府上了,之前他来府上时,曾说了句话,您可想知道是什么?”
杨氏顿时一惊,这里正吵闹着呢,冯苏说这个做什么。不过孙天师确实是她最为信任亲近的一个术士,之前常常请到府上说话,还找过他驱邪避灾,后来果然赵氏倒台,杨氏更是十分信任。
杨氏点了点头道:“确实是许久没来了。阿拙啊,这时候正忙着呢,你没见你二弟与你夫人都胳膊肘往卫氏那边拐吗,合起伙来寻我错处呢。这事过后再说吧。”
“过后说可就晚了!孙天师之前来时,见了六妹一眼,顿时惊呼六妹人有贵相,将来恐怕是贵气冲天,是咱家的一股紫气呢!”冯苏压低了声音,一副神秘兮兮的模样。
杨氏本来聚jīng会神,听完后却无奈地笑了笑,轻轻推了一把冯苏道:“你可真是,不过是想和你二弟一般劝我罢了,扯这个慌做什么。孙天师哪里能见得到六丫头,难不成你将他请到六丫头闺房里去看相了不成?”
“娘您倒是忘了?之前八妹不是说了,她们姐妹几个去宴席上瞧热闹,中间扯了屏风,就是那时候!”冯苏继续道,瞧着倒是诚恳。
杨氏将信将疑,转头瞥了一眼冯芷兰,将卫氏送去歇了之后,冯芷兰又来了外间,此时正一脸恨意地盯着她,那一双眼眸,就是白眼狼一般的!杨氏顿时打了个han颤。
“你说的可是真的?当真是张天师亲口说的?别是瞧错了人?”杨氏试探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