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前说上两句,冯芷兰赶紧拦了下来,上前一步道:“主母受苦了,石娘母女日日夜夜心里不安。只是赵夫人qiáng势,咱们也帮不上什么。石娘那时在爹爹面前指认赵夫人,多少也算帮了主母了。”
杨氏从鼻孔中哼出一声道:“别当我痴傻不任事!功不抵过,当初若不是你在老爷面前胡说八道,哪里有那姓赵的什么事!”
冯芷兰还待再辩,卫氏终于忍耐不住,一把跪在地上求道:“主母,那事是咱们做的不对,您大人有大量,如何与咱们这些偏门偏室的计较。说到底还是赵夫人太会揣度人心,在中挑拨离间,以后自然不会了。”
“以后?你们还想有以后呢?”杨氏chā着腰道,脸上抖动着得意,看着卫氏赶紧摇手摇头,心里满意了些许。
“哼,你们真是好规矩啊,赵氏当权这么些时候,你们一日不来与主母请安,赵氏刚倒下了,就上门殷勤了?真是好墙头草啊,这见风使舵的本事当真不一般。”杨氏又冷着脸道。
冯芷兰想起之前的事,赶紧学卫氏一般,硬着头皮,咬着牙跪下了,道:“主母当真误会咱们母女了,之前是爹爹说主母身子不舒坦,一直病着,就免了日日请安了,怕累了主母身子。”
“好伶俐的口齿,横竖都能扯出一堆由头,被赵氏带了一阵,带出一般的狐狸习性啊!石娘啊,我看你是面上恭敬,心里一边骂着主母一边又还想着那姓赵的吧。”杨氏冷笑连连,又低头看了看身上衣衫。
冯芷兰赶紧摇了摇头,表示不是如此,又大拍了一把马pì。心中却暗暗腹诽,骂你是对的,倒是没想那姓赵的。
冯芷兰内心叹息,不知道这关能不能过了。杨氏说的没错,靠着赵氏荫蔽了这些时候,她确实过了些好日子,如今靠山一倒,报复就来,这般情况,不会三不五时地就要来一次吧。
“就当你说的是对的,这话是老爷说的,只是石娘啊,你献殷勤的时候,可不要耍小聪明啊。”杨氏一边说着,一边扯了扯身上衫子。
冯芷兰这下当真是不明所以了,眯着眼睛看了看杨氏的大袖衫,只见袖口处绣了一处小兔子图案。看了看卫氏,对方也是一般糊涂神sè。
“倒是会装,石娘,卫夫人,你们瞧瞧这是什么?这是只兔子啊!那姓赵的便是属兔的!你们这刚送来的衫子,便是借这个来恶心我的吧?!”
卫氏这才大叹,如此小心翼翼,倒没注意到这些地方。当时赵氏被拘禁起来,她立马想到主母或许会报复她们母女,赶紧送去了新做的衣衫,却没成想这么一处小小的刺绣竟惹了麻烦。
“主母,咱们如何知道赵夫人属兔属jī的,不过是随意想来的花样罢了,您可千万不要多想。”卫氏赶紧解释道。
“卫夫人,我知道你是个老实人,没那些花花肠子。但是石娘可就不一定了,这可是扯谎不眨眼的主儿,又与姓赵的‘厮混’了这么些时候。她做的东西,藏没藏着心思可就不好说了。”
杨氏看了看一脸懵的冯芷兰,尖着嗓子,yīn阳怪气道。她已经忍了太久了,还找这些理由做什么,赶紧打一顿才解气呢。
冯芷兰当真是不明所以,她什么时候给杨氏做衣服了?这样jīng巧可爱的刺绣,她也做不得啊。她转头看了看跪在一旁的卫氏,对方苦着脸点了点头,她才明白,卫氏是以她的名义送去的。
果然,卫氏小心翼翼赔笑道:“主母,衣衫其实并不是石娘做的,她笨手笨脚的,哪里做得这个。都是妾做的,当真没有这般意思,主母若是心里不舒坦,尽管惩罚妾就是了。”
“你倒是慈母心肠,何必替她揽责,不是她还有谁能想出这等法子来恶心我?我今天就要教教她,谁才是这府上她该听的主子!”
杨氏说完,就示意身边那两三个粗壮的婆子将冯芷兰按倒,她们已经迫不及待挥舞起手中的藤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