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夫人，还请宽恕，巧儿不过是鬼迷了心窍了，一时贪财，便收了些主母，不，那姓杨的一些财物，这不拿也白不拿不是？都说礼尚往来，她既然送了好些东西，我才弄了些料子边角，顺带给做了双鞋过去，巧儿当真没有背叛您啊。”

沈氏也随着赵氏称自己为“巧儿”，不过是为了唤起往日相依之情，可赵氏叫她做丫鬟时的赐名，却是为了提醒她的身份。

“你什么都没帮她？是姓杨的脑袋被驴踢了？金银多到没处消遣，非得上赶着给你送钱花来了？”赵氏抱臂坐着，看着跪在下面的沈氏，丝毫没有令她起身的意思。

第四十三章下毒

“也，也不是，她不过是问了个无关痛痒的问题，便给了巧儿四五个金，巧儿想着不拿白不拿，就拿了。”沈氏逐渐低垂头颅，已经当娘的人了，竟跪在赵氏身边口称“巧儿”，当真好笑。

赵氏却笑不出来，眯着眼睛询问道：“哦？只问了一个问题？她问什么了？”

“小姐，姓赵的就问我，您最近有没有训斥哪个丫鬟，她说，她说……”沈氏低下头去，欲言又止，最终在赵氏的询问下，继续说道：

“她说您惯会收买人心，下人都说您的好处，所以您平日里极少打骂下人。”

沈氏说完，赵氏勾起嘴角笑了笑，不得不说，姓杨的说的没错，果然还是敌人最了解敌人。不过也陷入了沉思，若沈氏没有扯谎，姓杨的给这些金，就为了问这个问题？

“那你怎么说？”赵氏接着问道。

“我，我就如实说了。说您院里有个颇有姿sè的丫鬟，就那个含晴，在老爷面前摆弄，献殷勤。之前颇得宠的贴身丫鬟，后来因这事儿被罚去做洒扫活儿，就说了这个，别的当真什么都没说。”沈氏又接着说道，态度诚恳，又揉了揉自己酸痛的两膝。

“当真奇了怪了，她问这个做什么……”赵氏陷入沉思之中，喃喃自语。

赵氏靠着小桌，拖着下巴思索，似乎全然忘了沈氏还跪着呢，沈氏又不敢起身，只得qiáng自忍耐。

赵氏是个极聪明的人，只略一思索，便想明白了杨氏的用意，还感到些微诧异，这杨氏向来是个直脑筋，仗着自己长房地位与子女依护，便对偏房肆无忌惮。

她之前与杨大娘搭上线后，便询问了些前尘往事，知道杨氏的手段向来是寻个由头刁难，再暗中弄些汤药直接药死。

而那时冯革峥常年沙场征战，不在家中多做停靠，回家之后，杨氏一句“病重而死”，他也寻不出证据，所以碰上了她赵氏这个xiōng有城府又出身高贵的，且如今冯革峥日日回家，杨氏难以故技重施，便总落于下风了。

赵氏想了个明白，杨氏要找与她产生过矛盾的丫鬟，便是要寻求合作，暗中寻个时机加害于她，这便与她收买杨大娘，让其帮她诬陷杨氏，是一个道理。

“你只说了含晴的事？”赵氏又问了一遍，见沈氏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