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苏闻言,点了点头道:“正是舍妹,只是不出一房。”
“冯府虽然瞧着不大,但好歹也算半个主子,难道你们冯家苛待庶出的姑娘?怎么小姐还亲自给狗洗澡?”那男子看看冯芷兰,又看看rou馒头道。
冯苏还未开口,冯芷兰急着答道:“公子不要误会了,冯家虽不算大家,但上下友爱,从未苛待之事,只是小女子是个野性子,在房中待不住,所以才抓狗洗澡,好歹算是个消遣。”
“原来如此。”男子点点头道。
冯芷兰觉得怕是没法儿再留下去了,道了声辞后便带着rou馒头匆匆离去。
冯芷兰离去后,决定给rou馒头洗个澡,再好好奖赏一番。她这一番冒险,好像也没什么作用,不过憋闷许久,能见到此间读书人的风采,也是值得了。刚进去时便听他们大谈什么天人合一,道法自然之类,也不知他们是当世异端,还是此时不慕儒学。
只是想起冯苏那看透一切的眼神,冯芷兰在三伏天儿里,顿时打了个han噤,他怕是看透了她的举止。
走了几步,便见到杨氏匆匆而来,冯芷兰大叹冤家路窄,又避无可避,只得上前请安。
杨氏上下打量了冯芷兰一眼,见她姿容秀丽,怀中又抱着个脏兮兮的卷毛狗,再想起之前过节,心中厌恶,冷哼一声,从旁离开。
冯芷兰也懒得搭理,回头便见到杨氏身后跟着一俏丽女子,手执红牙小板,又听杨氏道:“菡娘啊,平日也用不上你,今日倒好,大公子请了不少客人,听说是世家公子,当今名士,老爷重视得很,你去了,若他们不烦,你便唱上几曲。”
“诶,菡娘知道了。”
这声音传来,让冯芷兰浑身一抖,其声不是清泉叮咚,不是黄莺婉转,而是蜜糖浓渍,实在是过于软糯甜腻,令人浑身酥软。
抬眼望天,天高无际,可惜她只能困于这小小的一方天地,她承认,她是个从骨子里就不安分的人,她不想安于现状,她只想不断折腾,前世被困于病榻,今生好手好脚,却被困于女儿之身。
可是这又如何?纵是女子地位如此低下,女主执国政者不也层出不穷吗?哎,冯芷兰叹了口气,停止了胡思乱想,抱着rou馒头回了院里。
“抱去哪儿了?你可不是从后门溜出去,到河边给它洗澡了?”卫氏看到冯芷兰回来,终于松了一口气,那时她看着两个丫鬟重新铺床后,听院中一点动静都无,看过也不知她去了哪里,生怕她去了雪园处,冲撞了陌生男子。
“哪能那么快,还没洗呢,刚才它跑出去了,我给捉了回来。”冯芷兰擦了擦汗,暗道这也不算撒谎,她可不会将经过说出来,不然又要收获一堆唠叨。
“这样就好。”卫氏见冯芷兰容sè艳丽,娇俏可人,心中喜欢,却还是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转眼天sè已晚,待到傍晚时分,冯革峥下值回家,还没来得及换下湿透的官服,便匆匆去了雪园,刚靠近冯苏小院,便听到其中觥筹交错之声不绝,高谈阔论之声不断,心下实则不喜,可也勉qiáng攒了个笑进去。
冯苏见冯革峥,起身行礼,知他心思,遂与坐中之人引见道:“各位,这是在下家父,现为御林军幢将。”
之后又一一介绍身边友人,多是赋有文采的青年俊杰,有狂傲之士,也有世家纨绔。
“父亲,这是郭道玄,为兖州刺史嫡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