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苏说完,朝着冯革峥俏皮地眨了眨眼睛。
“叨扰了,在下郭嵩,表字道玄。”那年轻人微笑道。
冯革峥顿时眼前一亮,见此人jīng神振奋,与周围醉酒不醒之人截然不同,冯革峥虽读过些书,但终究行伍出身,其实见不得这些诳悖不羁的姿态,可惜世人皆歌之颂之,他要想带领冯家跻身上流,也必得学此招数,以充身价。
所以见了这般与众不同,jīngjīng神神的年轻人也十分喜欢,又是兖州刺史之子,这兖州刺史对皇家忠心耿耿,助朝廷平了前几年的流民之乱,正是炙手可热,又广交世家大族,甚至可于其冲突地带居中tiáo停,没想到他病恹恹的儿子竟然能与这般人物往来。
“han舍简陋,可还习惯?”冯革峥有些局促,问完便觉得尴尬。
“雪园雅致,花开得正好,没想到这人竟比花还娇,冯大人真是好雅兴。”冯革峥这才看见旁边站着一妙龄女郎,手执红牙板,只是觉得瞧着熟悉,却叫不上是谁。
冯革峥与几人han暄一阵,便就近坐于冯苏身旁,那女子又咿咿呀呀地唱了开去,冯革峥附耳问道:“这女子是谁?是咱们府上的丫鬟?还是你院里的?”
第三十章求婚
冯苏顿时觉得好笑,勉qiáng忍住道:“爹,这不是您朝中同僚送来的歌伎吗?叫什么菡娘的。”
冯革峥想了片刻,才终于记起,狂拍大腿,一时无言。原来他府中还有此等姿sè的姑娘,虽然比之赵氏还有逊sè,但也值得消受一番啊,都怪这宅里,杨氏善妒,赵氏工于心计,他又忙于政事,竟然把她给忘了。
菡娘唱完,已是汗流浃背,院中男子,竟没一个怜香惜玉的,倒是内屋里的云娘,见了有些不忍。
“我说你兵革中人,就是不懂欣赏,这女子声音过于甜腻,若是在富家大户做家伎,平日里弹弹唱唱,倒还听得,咱们清雅之士,怎么听得这靡靡之音?”一敞襟露怀的年轻男子讥讽道,其人说完,便歪歪醉倒。
冯革峥听了这话顿时老大不高兴,现今都崇士人,贬抑兵人,可他就是出身行伍,还犯他之名,可惜此处子弟,出身都在他之上,他也不好多说什么,却想听那郭嵩如何作答。
谁知郭嵩似乎并不介意,淡淡道:“说得也有理,我看就让她下去吧,菡娘瞧着也累了。子由啊,咱们叨扰快一天了,是不是?”
“道玄说的哪里话?这才什么时候,避暑纳凉,自然要在晚上,厨房怕是好了,我让云娘去催催,冯府穷困,只有鱼虾浊酒,酸涩果子,可别怪。”冯苏笑着说道。
“不怪,不怪,浊酒喝不醉。我那两只jī可喂着了?玉林兄说的没错,这靡靡之音听着没劲,待会儿把那两只jī牵出来,斗jī!”郭嵩也笑着说道,眸中闪着兴奋的火焰,与刚才的端正模样截然不同。
冯革峥这才傻了眼,原来这也是个斗jī走狗的纨绔子弟,刚才的好感顿时荡然无存。
正在腹诽着呢,郭嵩便凑过来道:“冯大人,刚才无意间见了您家的小姐,智识过人,行事大胆,又姿容秀丽,比外面的芙蓉更显娇艳,我郭嵩最不爱闺秀小姐扭捏作态,向往任侠之风,只是已有妻室,若是冯大人看得上,郭嵩定然好礼具备,聘为良妾如何?”
“不敢当,不敢当,道玄过谦了,若是能与郭家接亲,是冯家的福分,只是不知道玄说的是几房的哪位姑娘?”冯革峥惊诧,未出阁的四位姑娘应该都在房中待着呢,他怎么能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