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
女人继续说:“看看,这么久不见,安安都把我忘了吧。”
陶安一阵心虚,沈老太太帮忙解围,“行了,慧珍。安安不认得你也是正常的,那时候她才多大呀。”
“让我想想……哎呦,十八九岁吧,那时候安安还是个假小子呢。”苏慧珍掩chún笑了。
陶安点点头,那时候的她嫌长发累赘多余,故一直留着短发。
“安安,别看她样貌瞧着年轻。按辈份论,你该唤她一声姨nǎinǎi。”沈老太太轻抚她的肩。
姓苏……陶安乖乖叫了人,心下有几分明了,沈老太太本是苏姓,看来这苏阿姨是沈老太太娘家的人了。
陶安并不记得苏慧珍,对方却能如数家珍能说出好些她的往事来。但毕竟心里记挂着陶息,陶安陪着她们坐了会,没多久就有点儿力不从心了。
沈老太太是个人jīng,陶安虽掩饰得极好,仍没逃过她的眼。她拍了拍陶安的手,说:“息息不知道怎么样了,我这心里也是记挂着。安安,你帮婆婆上去看看她,嗯?”
陶安忙答好,起身离开了。
苏慧珍看了眼女子纤细的背影,眼里荡开笑意,话语里藏了几分深意,“陶家这小姑娘,今儿怎么看都觉着心神不宁的。”
沈老太太轻看她一眼,眉眼慈和,“就让她去吧。”
“是。听说,她嫁给了叶家的长子?”苏慧珍帮沈老太太添茶,道。
沈老太太淡淡“嗯”了声。
苏慧珍笑:“倒不知道是个怎样的人物,听说很有叶老当年的做派。”
沈老太太端起瓷杯,微抿了一口。她想起那个俊俏挺拔的青年,深邃苍老的眼里闪过一丝jīng光。
“哎呀,我的好姐姐……”苏慧珍瞧着她的脸sè,低叹一声,“您还介怀那事儿呢。”
虽说当年沈老太太是认准了陶安做孙媳妇儿的,谁料到能出那么一档子事儿。可毕竟那么多年过去了……
“我这把老骨头惦记着有什么用,只是心疼安安……深宅大院,可不是普通人家。那叶绪燃看着再出挑,我也怕她心里头憋着苦不说。你看看这些年,安安哪里还是安安呐?”沈老太太说道,眉心挤出深深的沟壑。
苏慧珍想劝,却也无从说起,她毕竟对当年那事了解地也不透彻。沉吟了半晌,只好捡了一句不痛不痒的话来说,“姐姐,儿孙自有儿孙福。”
“儿孙福?难说哪……”沈老太太摇摇头,眉目间凝着一抹思虑。
这边陶安已上了楼,却瞬间觉得可笑,自己连息息在哪间房休息都不知道,上来干嘛来了?正想折返回去,身后却有人叫她。
声线温润,语气淡得令人察觉不出任何情绪。
陶安僵了一僵,迎上那人的目光,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收紧。
“陶息在左数第二间。”沈斐说完便离开了,走时视线轻轻掠过她,不带一丝停留。
在他即将错身而去的那一瞬间,陶安叫住他,艰涩地开口:“谢谢。”
沈斐长得儒雅清秀,面上常常挂着和煦的笑容。可现在,他眉眼凉薄,挺鼻薄chún,处处刻着疏离。他并未停下。
几不可闻的“不必”二字飘入她耳里,她几乎以为是错觉。
沈斐已经走远了。
陶安抿chún,半晌,脸上浮起一丝自嘲。手心一片汗湿。
***
回到家,陶安跟着叶绪燃进门。她低着头,没注意到他已经停下了,脑袋就直直往他背上撞了过去。这一下正好磕在骨头上,她轻叫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