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伯夷这会儿已经梳洗干净,大马金刀地坐于王座。
因为死里逃生,刮去胡茬之后脸上重新浮现勃勃生机。
他端着酒樽,不时喝上一口。
昨夜被那女人横空出世解了死局之后就把人迎进了城内。
关于那柄王剑,申伯夷再问对方就闭口不言。
他心里猜测,其实吕郑已经死了吧?
就算现在人还活着,对于战局也已经没什么作用。
其弟把揽军政,恐怕早就生了取而代之的心思。
他也就不再多问。
这个女人很狡猾也很谨慎,大部分人马都在城外扎营,两架投石车就耸立在那里,让人绝不敢生出二心。
申伯夷也佩服她的胆sè。
比如此时,竟然把那个一见到他就跳脚的年轻侍卫也屏退下去。
他眯眼打量坐在王座对面的女人。
她长发已经松散下来,整个人懒洋洋地歪在席上,足尖赤着,时不时轻晃。
系在脚踝的一枚jīng巧石铃随之发出细小的声响。
这副美态,跟在两次战场上相遇之时英姿飒爽的漂亮又有不同。
申伯夷是个男人,是男人就没有不被诱惑的道理。
他举杯频率加快。
仲夏夜的空气本就令人躁动,此时更显凝滞,直让人想剥去一切束缚,将心底的猛兽彻底释放出来。
苏瑭也在自斟自饮,不过这酒水混浊,实在是不怎么能入口。
“他必定会派人来探,你的人明日能动?”
说着微微耸眉,放下了杯子。
她的眼神一直饶有兴味地勾着对面的人,嘴里却在说着军情战机。
昨夜吕闫撤退只是因为情况不妙怕着了道。
一旦等他回过神来,必定会再次反扑。
她不打算给对方任何机会。
申伯夷其实有点享受这种新奇的感觉,跟一个女人对饮,互相挑逗着。
说着决定百千人生死的话题。
他既然在阵前答应结盟,当然不会让一个女人领兵打头阵,chún间酒液咽下,声音嘶哑,“自然能动。”
只是他实在不明白,是什么给了她如此自信?
这一日的观察,对方手中jūn_duì的确装备jīng良,但论人数也只是比他们这边的残兵多一点而已。
即便两军联合,对抗攻下他数城补给优渥的吕氏也不能说有胜算。
苏瑭一眼看穿他的顾虑,对此付之一笑。
同时挑衅般扬了扬下巴,“我一个女人都不怕,大王怕什么?”
她这时四下无人,倒是开始叫他大王了。
申伯夷被她撩拨得心底一阵阵悸动,面上还十分无所谓地耸肩。
自嘲道:“那便不怕了。”
说着目光又缠到了女人身上四处游移,开口低沉得厉害,“你真的只要幽岭地界三城?”
这是他答应结盟前对方提出的“报酬”。
但至此对方都没透露来历,仿佛真的就是从天而降或是凭空从地里冒出来的似的。
她的人都叫她首领,却不愿报出自己的名字,是要他也俯首称臣?
所以她说只要三城,申伯夷当然是不信的。
苏瑭闻言推开面前的酒樽,翘着的赤足收起,手肘撑在膝头若有所思地盯着他看了半晌。
就在申伯夷被这么盯着看得略显局促的时候……
忽然一阵香风掠过,转瞬间对方已经坐在了他的腿上,单手勾住他的脖子依偎进自己怀中。
感觉到相触的肌rou猛然一僵,苏瑭才在对方转折如断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