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已是落依醒来的第四天了,她已渐渐的习惯了这里平静的生活,也已渐渐适应了现在新的身份一个今年只有九岁的小女孩,说来很巧,这个小姑娘名字也叫林落依,娘亲叫柳云娘,云娘说名字是她那个过世的秀才父亲给起的,而且非常蹊跷的是落依完全继承了这个小女孩以前的所有记忆,而这也让落依在感觉诧异之外也消除了她害怕云娘知道自己已经非是她真正女儿的担心。
落依在洗脸时在水盆子里照过,这个小女孩长的很漂亮,完全继承了她娘亲的清秀容颜,并且将她娘亲脸上所有漂亮的地方发扬扩大,现在虽然年纪还小,眉宇间还存留着一丝稚气,但是已经能够看出是个难得的美人胚子,眉眼非常的致,头发乌黑浓密顺滑纤长,一双大眼睛尤其的漂亮水灵,像汪着一潭碧水般水亮灵秀,双眉弯弯,鼻子高挺,嘴唇是小巧的花瓣似的菱形小嘴,不过由于生病脸色显得不好,显得有些苍白并泛着病弱的暗黄,身体也很纤瘦,经过这几天云娘心的照顾,这两天身体已经慢慢地在逐渐恢复,在她娘亲无微不至的关爱下,从昨天她已能下地走路了,只是由于身体还是太虚弱走起路来腿脚有些发软。
早上一大早醒来,云娘已经去做早饭了,落依穿好衣服站在茅屋前,深吸一口清香甜润的空气,仔细看着外面雾蒙蒙地山水树木,看那山坡上青青的绿草莺莺,看那小河里清澈的溪流潺潺,看那山林间不知名的野花在一簇簇含笑怒放,看那山花间穿梭飞舞的蝴蝶舞姿翩翩
山间田野里已有早起的人们在辛勤劳作,仔细聆听着四周山林里小鸟快乐的鸣叫,早起的小孩子在村子里撒着欢的蹦跳玩闹,隔壁李婶家的花公又在喔喔叫着准时的报时了,村东王大娘家的小花狗也在满村子旺旺的叫着乱窜了。
看着眼前的一切,落依满心里都充斥着欢乐与幸福,这一切显得那么的生机勃勃,那么的富有生命无限的活力活着真好活着真美
落依深吸一口气,这古代没污染就是好,似乎空气中都透着一丝丝的甜香,那是青草的清香,野花的芬芳,生命的气息
回头打量自己所住的房屋,她们现在住的是座小小的三间茅草房,坐落在一个小山坡上,听说是村里已过世的孤寡老人李留下的,虽说破旧,但一应生活用品倒也齐全,三间房子中间一间就是正屋,屋子中间有一张四四方方的矮木桌子,周围几张小凳子,看来是兼具了待客和吃饭两用了,靠右边是一间卧室,就是现在她和娘亲住的屋子,左边是一间杂物间,放置了一些农具之类。和卧室的屋子连了一间抱厦作为厨房,也为了冬天顺便可以烧暖土炕取暖。
屋子前院用竹篱笆围起来一个不大的院子,靠篱笆门的左侧还有一片小小的菜地,这时候地里居然还有一些白菜萝卜绿油油的长势喜人。篱笆门外山坡下一条弯弯的小河穿村而过,村里人大都沿河岸稍高处居住,但大都三三两两或独门独院,并未聚集在一起,全村大部分人家姓李,也有几家外来落户的外姓人,而他们现在所住就是和李婶家一左一右相隔不远比邻而居。
茅屋后院是一大片缓坡,可能是李家的地,现在荒芜着。往后不远是一些坡地,也荒芜着无人耕种,再靠后就是一座巍峨的高山,山上郁郁葱葱,植被茂密,山势连绵不绝,山顶却直云霄,终年云雾缭绕,人迹罕至,听李婶说这座山名字就叫做云雾山,所以山下这个小村也因此而得名云雾村,村里人一直说这是一座神山,传说山顶住着神仙,只要人们虔诚不去打扰神仙,便可以保佑人们风调雨顺,丰衣足食,因此深山里一直是村民心里的圣地,无人敢进去,村里人砍柴打猎也只在浅山进行,无人敢深入山顶,听说早年几个胆大的猎户曾进入深山去打猎,但进去后就再无一人能走出来,从此让村里人对此山更加的敬畏,再无人敢随便乱闯深山。
这几天,除了娘亲对她浓浓的关爱,隔壁李婶夫妻,王大娘,村长李爷爷他们也不时来看望她们母女两,而且从不空手来,不是你送来十个蛋,就是他送来一筐青菜,李婶看落依身体渐渐好转,还把她在绣楼接的绣活拿来一些让云娘做挣些钱以贴补家用,让母女两感激万分,也让落依这个习惯了人与人之间冷漠相对的现代人对这些叔叔大婶朴实善良的举动大为感动。
李婶住他们隔壁,所以经常来看落依,也经常和她娘亲坐在一起绣花聊天,从她们的谈话中落依也终于弄清楚了她现在所处的是什么样的世界。
这个国家叫天启国,建国已经有一百多年,现在是景帝二十七年,国泰民安,她们住的这个村子归属于云州城管辖。依照落依的观察,这个架空的朝代和历史中的唐代差不多,这从人们的穿着和风俗礼节上可以看出来,这个世界不曾有过周,秦,汉这些朝代,但是民风习俗文字文化等却和汉唐历史上差不了多少,没有大唐朝,却有了天启国。天启国民风淳朴,国富民强,国内推崇儒学,国民对有学问的读书人很是敬仰,但是据落依这几天的观察,这个国家的农业工业手工业等却相对落后,远没有历史上的大唐时期的繁荣和昌盛。
落依的父亲叫林永章,母亲叫柳云娘,祖籍南方的苏城,落依想大概就是现代的苏州扬州一带吧。而她也叫林落依,或许就是因为这样她才灵魂穿越到这个不幸患病的小女孩身上落依感叹,这到底是她的不幸还是有幸
落依的父亲母亲两家都是书香世家,两人自小定亲,不过在林永章的双亲相继去世后,林家家道逐渐落魄,云娘的父母也已去世,哥嫂嫌弃林永章家境贫穷想悔婚,云娘却死活不同意,最后无奈被兄嫂断绝了关系赶出了家门,只携带了随身的衣服就嫁给了林永章,云娘在和林永章婚后过着穷困潦倒的日子,但夫妻二人却一直不离不弃,相扶相携,结婚十余年膝下只得落依一个孩子,今年为了赶考筹集路费,夫妻两无奈变卖了家里所有的房子和田地才凑够了上京的银子,不曾想一家三口走到这已离京城不远,林永章却命断云州城,每次云娘说到这里都是痛哭流涕,李嫂便也陪着唏嘘不已。落依也不禁为她这个没见过面的苦命爹爹感慨不已。
云娘从厨房出来,看见落依在门前站着,不禁急忙走上前来,爱怜得把落依搂在怀里,替她紧了紧衣襟道:“怎么站在门口吹风了,再病了可怎么办”
落依偎在云娘温暖的怀抱里,享受着娘亲慈祥的爱抚,心里有着从未有过的满足与感动,嗅着娘亲怀里淡淡的皂角味,满足的吸了吸鼻子,扬起如花的笑脸笑道:“娘,我已经好了,站在这儿不冷,不信你看,我的手还热呼呼的呢”
云娘闻言宠溺的刮了刮落依的小鼻子说:“好,那咱们去洗洗手吃饭了好不好”
落依乖顺的被云娘牵着手去洗漱,然后娘俩坐在堂屋的桌前吃早饭。
早饭是云娘用地里拔来的白菜加一些小米熬成的菜粥,凉拌了一小碟白萝卜,没有油,菜里只放了一点盐,饭菜虽然简单,但是落依却依然吃得香甜,云娘瞅着脸色已经有些红晕的女儿满足的笑着,看落依吃的香,立即将自己碗里仅有的一点米粒也拨到了落依碗里。
刚吃完早饭,李婶便过来了,看见落依已经下地坐在堂屋门口,不禁高兴地一把拉过落依,上上下下打量一番,笑眯眯地对云娘说:“云娘,依丫头终于好了,你终于可以放心了。”
云娘也不禁笑逐颜开道:“可不是,看着她一天天好起来,我也终于可以放心了,要不然让我一个人可怎么办这还不是多亏了你们大家伙的帮助,才能有我们娘俩的今天依儿,快来,见过你李婶子,谢谢你李婶子的救命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