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人了,说我这么的多年都没有在家住了过,很希望我今年能住在家里,好好陪她过年,我看她那么渴望,一时心软就答应她,当时她跟程辉都保证说,过去那样的事不会再发生,让我放心。”昨夜晚饭后,挽留她住在家里时,说到动情之处,她妈还落出了泪。
也正是因为那泪,她才会鬼迷心窍的觉得自己这些年的远离,有点不孝,心软的住了下来。
“但是,高三那晚的经历,在我心里留了下特别浓重的yīn影,就算程辉保证得再好,我都是不放心的,所以我还是跟高中毕业时住在家里的那几天一样,偷偷往自己的枕头底下藏了把刀,再后面的事你们就基本都知道了,昨夜程辉再次撬开我房间门,欲图对我不轨,而我在自卫时拿刀捅了他,也从他的言语中知道,这些年来,他一直都很不甘心,不甘心当年没有得到我,却被我砸得头破血流,不甘心他那么拼命的赚钱养家,供我上学,却还是得不到我,但实际上,我高中跟大一的学费都是我妈给的,而从大一过后,我所有的学费,生活费都是自己半工半读,自己缴的,等到参加工作后,我也把当初我妈给我缴的学费还了给她,平时发了工资也会给她寄生活费,我可以摸着自己的良心说,我没占过程辉一分钱便宜,至于他说的,赚钱养家照顾我妈这些事,那是他跟我妈之间的夫妻之事,跟我有什么关系?他如果不愿意,他大可以跟我妈离婚的,我还巴不得他跟我妈离婚,我自己又不是养不起我妈。”越说到后面这些,洛湘湘就越愤恨。
情绪过于激动之下,眼泪也更加地控制不住。
而这些深藏在她心底深处,不敢让人知道的秘密,终于在被bī无奈之下说了出来,哭了出来,她心里竟感到轻松不少。
舒若尔听着愤怒,看她哭也心疼得跟着泪流满面,她很想要抱抱这个受尽委屈的姐妹,可她最终也只能想想,实际别说拥抱,连摸都摸不到。
如果不是亲耳听到,她真的难以想象,这种只在新闻上看到的,匪夷所思的恶事,会发生在与自己亲密之人身上。
再遇到任嘉致之前,她也受了很多委屈,吃了很多苦,但至少她还有全心全意爱护自己的爸爸,可湘湘呢?
同样是单亲家庭长大的孩子,她有爹疼,有爹爱,湘湘成长至今所受的罪,都可以说是拜她妈所赐。
别人都说,宁要讨饭娘,不要做官爹,因为娘不管在任何时候都不会放弃自己的孩子,可看她们两的妈,真心是不咋地。
审问警官,被两人一里一外地哭得于心不忍,但该问的还是要问到底。
不过有还是动容的给足了时间,等人哭够了,又平复下来,才又继续,“你昨天晚给了程辉四刀,是他在被刺后依然继续对你行凶?还是你对他有了杀机?”
这个非常关键。
如果是程辉没有继续行凶,她却动了杀机的继续捅刀,情节真的就不一样了。
“都有。”洛湘湘摸着眼泪,抽吸鼻子,咽下唾沫,咽下哽咽,“我最开始划伤他后,本意是想像多年前那样逃跑的,我当时只想要脱身自保,但他恼羞成怒了,非要跟我抢刀,还打我,我便在他抓住我头发,动手打我时,连续捅了他两刀,我当时害怕极了,我完全是凭着本能出手,等我感觉到自己的头发已经被松开时,他也在我面前倒了下去,但是......”
“但是什么?”警官的脸变得严肃,紧紧盯着忽然停下来的洛湘湘看。
舒若尔也屏住了呼吸,很是紧张。
最后一刀,关乎于洛湘湘的自卫是否属于必要限度之内。
“湘湘......”如果是超过了必要限度,她希望洛湘湘不要坦白。
可她注定失望了。
洛湘湘还是说了出来,“我怕他又会爬起来伤害我,就在倒地后又补了一刀,但我当时是没想要要杀死他的,我只是太害怕了。”
心里最yīn暗的那点想法,洛湘湘没有坦白说出,那就是,她在补上最后一刀时,是想要杀死那个人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