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保住是吗?
轰隆隆的声响,似要把脑子都炸开,舒若尔本就没有血sè的脸,更加苍白,她嘴chún紧抿着,一直发颤,她眼里的希翼,也全都碎裂,仍是不愿接受的问他,“你又是骗我的对不对?其实宝宝还在是不是?”
“小耳朵……”孩子没了,任嘉致心里不好过,可看她受伤,看她变成现在这样,他更加痛苦。
“你别说话了,我不相信你说的。”舒若尔打断他想哄自己,安慰自己的话,只看向舒父,“爸,你说,我的孩子是不是还在?”
为人父母,见到自己子女遭遇这些,没有不痛苦难受的。
舒父一颗心也是要痛碎去,还得要安慰她,“若尔你先冷静些,孩子以后还可以再有的,现在主要的先把伤养好。”
烧伤,什么时候好还不知道,好了后会不会留疤更是不知道。
她那么爱美,平日再忙再累,也要挤出时间护肤美容,现在变成这样,她可怎么接受得了?
舒若尔已然沉溺于丧子之痛中,没有去想身边爱自己的人会怎样,她只是在从舒父嘴里确定,孩子是真的没有之后悲痛得难以自持。
可她脸上有伤,太过于激动的情绪,会牵动脸部,牵动伤处,让她痛得抽气,痛得扭曲。
“若尔。”任嘉致心痛着急的轻抱住她,跟哄孩子似的,轻轻拍,轻轻哄,“小耳朵不哭,小耳朵乖,冷静些,跟着我,深呼吸,慢慢安静下来,什么都不要想,不要激动,不要怕……”
孩子以后还有的。
孩子是禁忌,任嘉致不敢再跟她提。
里面闹出这么大动静,守在外面的人听到了,推门而入。
“若尔……”胡静芳忍着泪奔,跑近病床。
沉溺于丧子之痛,又身陷于愧疚自责之中无法自拔的舒若尔已经自动屏蔽了外界一切,任他们怎么安慰,怎么叫都像是听不见,看不见。
“快去叫医生,快去。”哄不下来,任嘉致也只能寄希望于医生,宁可给她打镇定,也不能让她继续这么崩溃下去。
再继续,不止是脸上的伤,身上的伤也会被弄破,再者,就算伤处不会出任何事,刚小产过的她也不能继续这么激动下去。
在场的,丰自明就是医生,但对这种病人崩溃,又听不进话的情况,他也拿她不住。
最终,舒若尔还是被打镇定剂后才停止悲痛,安静下去。
瞬间,任嘉致脱了力,舒父也似苍老十岁。
“好了,我们先出去,不要打扰医生,不要打扰若尔休息。”相信,舒若尔此时若是清醒的,必然不希望自己这副模样被更多人看了去。
钟斯年招呼着非近亲亲属的人出病房。
等医生处理好伤,把人放到病床上躺好,任嘉致才打起jīng神,走出病房。
来的都是可信任之人,他并没有单独叫钟斯年到一边,而是当着大家面,提出请钟斯年帮忙tiáo查这起事故起因。
这种时候,比起警方,他更愿意相信自己人。
反正不管是人为还是意外,他都要搞清楚,如果是人为,他一定是会不惜一切代价也要让对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如果是意外,那造成这么大纰漏的相关人员,也一个都别想好过。
即便查个水落石出,也不能让时光倒流,改变什么,但他也要给她一个交代,为他们还没来的及看这世界一眼,就夭折腹中的孩子讨个公道。
否则,他真的疯,哪怕将来死了,也定不会瞑目。
事故发生在傍晚,送医,手术,等待醒来又折腾了这么久,已然是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