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笑之间,孙氏父子已然置身襄阳城下。不知为何,昔日平静而又繁华的襄阳城,如今竟然四门紧闭、守军济济,一副如临大敌之姿尽显。
东门外,孙坚叫喊道:“长沙太守孙坚有要事求见王刺史。”
城楼上,看守东城门的将领,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他回道:“你且在此稍候,我这就去禀报刺史,待刺史首肯见客,你等方可入城。”
他与身边副将交待完公事后,便策马前往刺史府,禀报道:“长沙太守孙坚有要事求见主公。”
王睿大惊失色道:“哦现在何处一行几人可有大军随行”
“孙坚一行共数十人,没有大军随行,现在东城门外静候回话。”守将回禀道。
得知孙坚一未调遣大军随行,二未肆意乱闯城池,王睿便放心了许多,他转而斥责守将道:“孙坚是本刺史坐上之贵宾,你怎能如此慢待于他。”
“主公息怒,卑职知错。”守将作揖请罪道。
王睿摆手道了几声“罢了”,即与守将一同前往东门外,亲身为孙坚接风。当王睿赶到东城门,孙坚父子已经在城门外,等了足足两刻有余。
“速速打开城门。”随着王睿一声令下,襄阳东门缓缓而开。待城门完全敞开,王睿即刻下马,带领一众兵士,出城给孙坚作揖道:“部将不懂事,竟让使君于凛凛寒风之中虚候多时,真是罪过,罪过。”
“王刺史多礼了。”孙坚道,“而今既无战事,襄阳四门缘何紧闭限入”
“此事暂且后议,使君一路风尘而来,理当先行进府洗尘才是。”说完,王睿即将孙坚一行,先行请到了荆州府衙。随后,他又将孙氏父子,单独请到了把守甚严的客堂叙话。待州衙会客之所斟上水酒,摆上果蔬,孙坚即道:“我十余路诸侯,于冀州浮阳会盟讨董一事,想必王刺史现已知晓。孙坚此番前来,便是想请刺史随我一同挥师北上,讨贼勤王。”
王睿呢喃了两句“讨董”,遂与一旁的随侍耳语道:“去唤黄遗前来。”
待随侍离去,王睿又道:“武陵郡太守曹寅,使君可否识得”
“识得,怎么”孙坚道。
“据我手下部将探查,此人与董贼往从过密,乃是董贼党羽。”王睿道,“使君欲讨董贼,必先除去曹寅。”
孙坚“哦”了一声道:“董党,何以见得”
话音刚落,一位身披甲胄,腰佩利剑的部将,忽然走了进来此人便是黄遗。他给王睿见过礼,即去到孙坚面前,将手中攥着的绢帛,尽数交与道:“有书信在此,请使君过目。”
孙坚接过帛书,于偶一抬头间,忽然惊奇地发现:此人便是当日献计,设伏害他的主谋,他不禁蹙眉言道:“是你”
“此人姓黄,名遗,是我手下最得力的部将。”王睿道,“前番襄阳城中的误会,确是此人献计于我。”
“月前之事,多有得罪,失礼之处,还望使君海涵。”黄遗作揖道。
“罢了,罢了。”孙坚摆手道。
孙坚才上眼一封帛书,便按捺不住道:“如此帛书,你是从何而得”因为那封帛书上,写的尽是一些往从过密之辞。
王睿“唉”地叹了口气,即从头细言道:“使君莫急,待我与你慢慢道来……”
原来,自王睿上任之日起,他就在荆州治下的各级郡府之中,暗布了许多心腹细作。出生于荆州士族的黄遗,便是此事的负责人。
数日前,武陵细作忽然飞鸽来急曰:武陵太守曹寅,近日与董贼常有书信往来,似有勾结之嫌,如何处置,还请主上示下。
黄遗见报,只觉兹事体大,不敢擅作区处,遂将此事上禀王睿。王睿闻之,即刻亲书手令道:紧盯不放,找到证据。
三日后,武陵细作果然不负众望,偷得了董贼书与曹寅的所有绢帛。为防曹寅追查,避免功成身死,细作带着帛书一路奔逃,再不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