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昌侯面前提提她的斑斑劣迹,那可真是兵不血刃啊,没准儿永昌侯见着自家儿子受苦,一个冲动的,就给她下死路了。
不过,看着窗外分外晴朗的天,苏锦总觉得心中惴惴,好似总有一种别样的妖冶就会划破那美好白软的云层,让世人真正见识到什么叫做血腥与腐朽。
这,不止是因为她前世里古武家主的异样敏锐,更来自一种游走在生死之前的的人天生的对危险的感知。
前世里的种种辉煌,与幕幕血sè,午夜梦回,总是那般的寝食难安,如鲠在喉。
须臾,苏锦敛起眉目。
不过,华九倒是又传了消息,之前她曾去过的那处颇为诡异的府邸,虽然行事不露丝毫痕迹,可是正因为不露丝毫痕迹,反而像极离皇后的行事风格。
本想再查,可是,以防十方阁bào露,加之他最近的身体,暂不能轻举妄动。
而且,更让她惊讶的是,据华九所说,他竟对那府邸有种莫名熟悉的感觉,能让华九有着熟悉感……看来,势必得再去亲查一番。
“咕咕。”肚子不合时宜的唱起了歌儿。
苏锦收回心思,抚抚肚子,如今已是响午,可是,再回头看着红木圆桌上那冷冰冰的粥,哎,真是没胃口,昨日已经喝了一碗,算是不叫人生疑,今儿个……
苏锦的目光又落在一旁那虽被油纸包裹着,却仍散发郁郁香味的jī腿上,食物这东西,也果然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有没有毒,她当然一下子闻出,方才不过是觉得秦清这家伙,无事献殷勤,非即盗而已,毕竟,之前在荆州,她可是坏了他好多事,还一下子戳抹了他小攻的事实,更看到了他白花花的pì股,所以,他对她是一百个不待见。
但是呢,要说这jī腿是华茵叫送来的,她可是不太信,华茵看着清绝出尘,可是本身却自有一股江胡儿女的气质,却不会将这细节放于眼中,所以,送上门的,不要白不要。
然而,下一瞬,苏锦的眼睛一下子瞪圆了,jī腿明明方才就在眼前,她刚要拿着,怎么就不见了。
谁给她闹玩笑呢。
“谁,给我滚出来。”苏锦对着空气咆哮。
“吱呀。”一声,门便被人推开。
是兰瑟和那个叫菊花的小丫鬟,此时一脸紧张的看着苏锦,“小姐,怎么了?”
兰瑟也以眼神示意,一脸担忧。
苏锦看着二人,想了想,忙摆手,“哦,没事,饭太差,我膈应。”
兰瑟狐疑的看了下屋内,见苏锦当真无事,这才拉着一旁的菊花退下。
门关上,窗外,阳光洒入,屋子里一下子分外安静。
“墨大爷,你不会这么没品吧,一个jī腿,至于吗?”苏锦这下放低了声量,对着四周轻斥。
暗中,轻轻笑声传来,让人耳朵都能温柔的怀孕。
百里墨夙站在苏锦眼前,手里正好就拿着方才那被油纸包着的jī腿,jīng致的眉目间荡漾着幽深魔魅的笑意,分外从容,“这个,爷要了。”
“凭什么?”
“难道你不知道,女子不能随意接受男子所赠之物?”
苏锦轻哼一声,“关你pì事。”
“不关爷事,那爷现在就走了。”百里墨夙笑意一收,似乎有点来气,转身就要走。
“等下。”苏锦叫住他。
百里墨夙停下,转身,眉宇微扬,“舍不得爷就……”
“把jī腿留下。”苏锦指着他手上的jī腿。
百里墨夙语声一停,眸光一深,接着,就把手上的jī腿自窗给扔了出去。
远远的,远远的,不惊动任何人的从苏锦的眼底一点一点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