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事么。”蒋逸舟面无表情地瞥了他一眼。
钟齐一僵,仿佛被他的目光戳破的心思,第二次推了推眼镜,以掩饰自己的窘迫和紧张:“没……咳,没事。”
还算识相。
蒋逸舟不再看那碍眼的臭小子,牵着阮念回教室继续上课。
走的是后门,但在这几乎满座的女生之中突然来了个大帅哥,难免还是会引起关注,后排的女生都纷纷转过头来看,害得阮念怪不好意思的。
她原来座位旁边已经坐满了,没空的,只能和他一起换到后排去坐。
“怎么这么早?”阮念把专业书重新摆桌上,小声问他,“我以为你下课才来的。”
“宿舍有人看片儿,吵。”蒋逸舟往椅背上一靠,刚换的新围巾解了搭在旁边,然后伸直大长腿开始玩手机,“你听你的,不用管我。”
“哦。”阮念看他挺自在的样子,于是就转回前面做笔记了。
然而等课上到一半时,她才发现最不自在的那个可能是……自己。
“你、你快放手啦。”
足以容纳百来人的大教室里,他俩坐在倒数几排某个不起眼的位置,桌子挺高的,正好把底下发生的一切都挡得严严实实。
“蒋逸舟!”
阮念倏地挺直背,把某人的爪子从后腰拉下去,红着脸也不知是羞的还是气的。
可惜没用。
转眼间又被握住了手。
……叫他松开还装没听见!
这附近的人虽然不算多,但还是有那么几个的,阮念只能艰难地小声叫他别闹。
奈何某人的脸皮早就厚得刀枪不入了,照样捏着她的手闲闲把玩,嘴角微勾,另一只手还在手机屏幕上飞快地点着,将一心二用的技能发挥到极致。
可她不行啊。
单手怎么写笔记?!
总不能用下巴去压着纸页吧?
阮念无奈,挣扎了半天都没成功,只好放下笔去掰他手指。
“阮念同学在吧?”
“……”阮念顿时僵住。
“呵,”某人低笑一声,还凉凉地提醒她道,“点你名了。”
“阮念?是这名字没错,”教授对着名单又重复一遍,抬头隔着老花镜扫视众人,“来没来啊?”
前面的同学都开始东张西望了,阮念感觉她再不站起来,实在对不起今天辛苦跑来签的到,于是硬着头皮举手起立,应了声到。
“哦,来了啊。”教授点点头,切换到下页ppt,打出一段长长的德文,“你把这个翻译一下,照刚才教的语法说。”
阮念:“……”
完了,刚才教的语法她一个字都没听。
“怎么样,会不会翻?”教授没等她太久,把目光慢慢转向了坐隔壁的男生,“要不旁边同学来回答吧。”
……啊???
阮念转头看着蒋逸舟站起来,紧张得手心都冒汗了。
“意思是,”蒋逸舟却比她淡定多了,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就开始翻译,语速快得跟背书似的,除了面无表情把好好的情诗念得像悼词之外,几乎挑不出毛病,“这样可以么。”
“行,”教授推了推老花镜,“都坐下吧。”
然后把ppt翻到了下一页讲解答案。
“……哇。”阮念拽了拽他的袖子小声惊叹,尽管用词有些不同,但意思基本是完全一样的,“你怎么连德文都会?”
“想知道?”蒋逸舟扯着嘴角,“靠过来告诉你。”
靠什么过来?
阮念直觉有诈,犹豫着没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