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卢修远挥了挥手。
宁贺不再说话,卢越柏也不敢再发出声音来。
卢修远把目光放到了宁仪嘉的身上,浑浊老眼深不可测,他朝宁仪嘉上下打量了两眼。
卢修远是官场老手,若是有人在官场上,使计谋,耍yīn私手段,他一眼便可看出,然而关于女人内宅的事儿,他却是想不透。
虽然yín浸官场多年,卢修远却想不到一个十五岁的小姑娘为了谋划自己的亲事,竟会不惜毁了自己名节,布出这样一个局来。
卢修远说道:“作为你的外祖父,这件事,先得说一说你,你在我府上,醉酒之后,胡乱走动,擅自进了屋子,实属不该。
宁贺,你们回府之后,你要好好管束一下,你这女儿。
该罚的,也要好好罚一罚,”
宁贺连忙说道:“岳父大人说的是,是小婿管教不严,回去定是要罚的。”
“恩,”卢修远用鼻音随意的应了一声说道:“不过作为卢家的当家人,对于仪嘉名节的事情,也是要做出一个交代来的。”
“外祖父,”宁仪嘉的手指缠住衣角,委委屈屈的喊了一声。
“不管事情的起因是什么,你在我卢府上失了名节,已是事实,我们卢府不会对此坐视不理。
你醉酒误入了越柏要休息的屋子,说起来,说起来也算是孽缘
孽缘也是缘,既如此,结缘也不是不可。
我和你父亲已经商议过了,决定将你嫁到卢府,与越柏成就这段缘分。”
“哼,”卢越柏哼道,“无妄之灾。”
“越柏!”
卢修远喊了一句,卢越柏别过头不再说话。宁仪嘉心中狂喜,虽然她之前就预料到此事能成,但是真的听到卢修远这么说,她依旧喜得心花怒放,若不是场合不对,她一定会笑出声来。
压住内心的狂喜,宁仪嘉腼腆应道:“但凭外祖父、父亲做主就是。”
“不过你也知道,你母亲刚刚去世不久,你需得守孝三年,亲事三年之后再说,”卢修远道。
“是,外孙女尚在孝期,自是要过了孝期才能举办亲事的,”宁仪嘉说道。
“运衡,”卢修远对自己的长子说道:“先给越柏纳两房妾室。”
“是,父亲。”卢运衡说道。
宁仪嘉手一顿。
这日,宁仪嘉在离开卢府时,看到卢越柏怨恨的眼神和她舅母卢林氏不屑的目光。
宁仪嘉顿时觉得背脊发凉。
十一月初十。
今日,珍珑棋馆迎来了喜事。
中常街分馆开张了。
在中常分馆开张的前几天,宁仪韵对外公布了中常分馆的开张活动。
一是,在中常分馆开张当日办理包月会员的前一百名,一律让三成的饶头。
用宁仪韵前世的话来说,就是打七折。
二是凡是在中常分馆开张当日光顾的客人,棋馆会有礼相赠。
这礼并不贵重,却非常实用,是一本空白的线装册子。
这空白册子与一般的空白册子不同,每一页都印了横十九竖十九的空白棋盘,可以用来记录棋局。
每本册子都有两寸厚,里头的空白棋铺足有两百页,可以用上许久。
空白册子的封面上印有“珍珑棋馆中常分馆开张大吉,以及丙丑年十一月初十”字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