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芸香说道,“那我去跟门房说。”
不一会儿,芸香回了漪兰院,说道:“小姐,门外马车已经备好了。”
“走吧。”宁仪嘉说道。
主仆二人出了门,马车已在门口等着了。
芸香去了车头,让车夫驾车去隆升街,而宁仪嘉则径直去了马车的车厢。
宁仪嘉拉开车门,上了马车。
一上马车,她便闻到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再往地上一看,车厢的低面上,竟然有一滩血迹。
她十分惊恐,正想尖叫,张了嘴,还没有发出声音,嘴就突然被被捂住了。
宁仪嘉惊恐万分,睁大了眼睛。
“噤声。”一个男人的声音在她耳边想起。
宁仪嘉斜眼往旁边一看,竟是脸sè煞白的曲封。
这时,马车车门外传来几声脚步声,是芸香和马夫说好了话,正要上车。
曲封忙给宁仪嘉使了个眼sè。
宁仪嘉点点头,曲封慢慢的松开了宁仪嘉的嘴。
宁仪嘉大口的喘了几口气,平复了一下激烈的心跳,手捂在嘴边轻咳了一声,向车外说道:“芸香啊,今儿天气可真是有点冷,你先别上车了,回一趟漪兰院,帮我拿件褙子来。”
“嗳,小姐,婢子这就去了,”芸香应了一声,掉头走了。
听到芸香的脚步渐行渐远,宁仪嘉这才松了一口气。
她把马车的车门关上,转向曲封,小声的问道:“怎么样?事成了吗?”
“没有,”曲封应道。
“没有?”宁仪嘉压低了声音说道,“你一个男子,怎么还对付不了一个小姑娘?报不了仇,你怎么对得起我娘”
“她有贵人相助,”曲封低声说道,说话的语气,有些愧疚,“我确实对不起你娘,我拿我这条命抵就是了。”
“拿命抵?”
听到取封说这话,宁仪嘉才想起来,她进马车时,看到的地上那一滩血。
她看了看曲封苍白如白绫一般的脸,问道:“你受伤了?”
曲封点头道:“恩,被人重伤,恐命不久矣。”
“什么?”宁仪嘉惊讶道。
“宁府,我是进不去的,现在来找你,是要让你替我向你娘转达几句话,”曲封说道。
他已经油尽灯枯。
背上的血都已经流干了,他很快就要死了。
然而他还有一口气在,他还有几句话要说。
他燃尽了最后一丝生命,趁着半夜,走到了宁府门口,寻找机会,进马车。
“你要我转达什么?”宁仪嘉问道。
“一句是多谢她,至于谢她什么,她自然明白,第二句就说我此生能与她结缘,也不枉到这世上来一遭了,”曲封说道。
“好,”宁仪嘉道,“我帮你转达。”
曲封从怀中取出那个鸳鸯戏水图的荷包,递给了宁仪嘉。
“荷包里的纸条已经被我吞入腹中,这个荷包,你替我还给朝怜,放在我身上,若是被人搜出来,查出了她的东西,怕是会连累了她。你将这些荷包还给她,”曲封说道。
宁仪嘉接过荷包,看见荷包上有几丝血迹。
曲封惨然一笑:“同她说声抱歉,把她的荷包弄脏了。”
“我要说的已经说完,告辞。”
曲封说罢,走到马车车门,他轻轻拉开车门一条缝,见向外看去,见四下里无人,这才又把车门拉开了些,跳下了马车。
宁仪嘉这才看到曲封背心之处chā着一把短刀,一把发簪,整个后背一片血渍。
宁仪嘉一时惊恐,又想尖叫。
这回是她自己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
宁仪嘉回神之后,连忙拿出帕子,开始擦车厢地面上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