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钦小姐向来心直口快。”另一侧,原唯一的声音突兀地响起。
梅钦转眼,毒舌属性毫不掩饰,“原大公子这么快就来了,不用忙着追男朋友吗?”
原唯一浑不在意地摆了摆手,以前提及此事必备的愁眉苦脸再也不见,反倒是看上去一脸春风得意:
“用你们华夏的俗语来说,有一种方式叫做:守株待兔,我觉得这个方法现在最适合我。”
这俩人一来一去熟悉得就跟老朋友似的,江凌苑好一阵瞠目结舌,讷讷地道:
“你们看上去很熟?”
原唯一:“上次在东欧多亏了梅钦小姐的帮忙,我发誓从来没见过手段这么厉害的国际黑客。”
“所以,他就成了我的忠实粉丝,丝毫不顾自己的资质平庸,死缠烂打非要让我教他写程序。”
顿了顿,梅钦笑眯眯地凑过来,“我估计,以原唯一这种不达目的不放弃的jīng神,你江家的另一个男丁也保不住香火了……我有特别关注过,据说他们进展神速。”
江凌苑:“……”
她发誓,上次将那枚赌戒的事情跟江沉和盘托出绝对不是因为想把自家弟弟亲手掰弯,但现在,显然像是逃不了她的干系了。
江亦默和潘俊辰最后才到,身后正巧跟着一身正装的江沉。
昔日一片阳光赤子模样的少年彻底长大了,江家几个兄弟姐妹之间,江沉是长得最像父亲江遇秦的一个。
江凌苑上前打了声招呼,“哥,小沉。”
潘俊辰qiáng制性地牵着江亦默的手,将身侧投来的各种各样目光抛在脑后,闻声率先上前,“凌苑,新婚快乐。”
“多谢潘少的祝福。”她若无其事地笑笑,假装没看见那只紧拽着江亦默的手。
“凌苑。”江亦默挣扎了好一阵,实在没法挣开这股劲儿便也算了,带着江沉上前坐下,微微han暄两句提起了江遇秦。
“父亲的葬礼,很抱歉,全都交托给你们了。”江凌苑面sè浅淡,但终究夹带着几分内疚。
江遇秦的尸身被她刻意存放了许久,上一次她亲手主持的风光大葬只不过是用来骗骗外人的手段罢了,这一次真正下葬之时,她却再也不能亲自去那灵前跪拜。
华夏的二十年驱逐令,没有给她带来一丝丝遗憾,唯一的或许就是不能亲手送她的父亲真正入土为安。
“凌苑姐,我们已经按照父亲的要求,早早将他老人家和你的母亲合葬到了一起,你不要多想了。”江沉见她神sè复杂,当即明白了过来。
若不是偶然从江芝雅那里得知,他恐怕也永远都不知道父亲的尸身竟然被江凌苑当作了实验体,只不过,他一直认为江凌苑这个同父异母的姐姐做事向来有自己的分寸,便从来不曾干涉过。
“好,你们替我向父亲道个歉吧,今后若有机会,我再亲自回京云祭奠他和母亲。”
手中酒杯相碰,江凌苑释然地笑笑,不再多想。
han冷的冬日,一片繁花似锦。
举行婚礼的场地被安排在庄园右侧的草坪上,相隔不远便是江老太太jīng心打理的菜园。
身后,随意梁兄妹提着小花篮步步紧跟,一路从红毯这头走过。
江凌苑一手提着长长的婚纱,另一手轻轻挽在外公的臂弯,垂眼间忽然低声道:
“外公,师父走了。”
江老爷子一愣,似乎没料到在这样的场景下,她忽然提及了冯淳化这一茬。
“走了便走了,就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