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御史,现在心情很不好。
尽管昨天在巡抚衙门里大获全胜,气的那山阳县令口吐鲜血。但毛御史知道,虽胜忧败,当那口血惊到了众同僚的时候,也把自己bī到了墙角。如果山阳知县成功了,自己的下场可想而知。一定为成为天下反面人物的典型,会被百姓唾骂,会被同僚排斥。更可怕是朝廷的责难。一世清名毁于一旦。自己十年寒窗所为何来?不就是升官发财。毛御史只觉得心里有把火在烧,这时又丫鬟端来茶水,毛御史接过喝了一口,却立马吐了出来。一怕桌子大怒道“你是何居心?想烫死老爷我么。”丫鬟顿时吓得六神无主。跪在地上求饶不已。毛御史冷冷的瞄了那丫鬟一眼,却不说话。径直走了出去。丫鬟一下子变得面无人sè瘫软在地。不一会进来几个壮扑。把丫鬟拖了出去。御史府后面响起一阵哀嚎哭泣。不一会声音又小了下去,不再可闻。
”大人,那丫鬟已经死了,我让毛三拖到城外乱葬岗去了。“毛御史也并无什么异sè。显然这事情不是第一次了。看了管家一眼道;”收地收的怎么样了?“管家一时面带难sè道:”老爷,这价钱太低了,那些泥腿子都不肯卖,宁愿去吃赈济。反正都一样。等天灾过了也算有条活路.“
“几个种地的你就没办法了。如今这年月谁不欠着朝廷的税赋杂牌,你不会抓了人关大牢里,不死也叫他脱层皮,田契不就到手了。”毛御史说到。
“是。老爷”管家想说什么,却又忍了下来。后院刚刚才打死一个丫鬟,自己还是不要触霉头得好。
就在毛御史挥退了管家,准备想个辙一定不能让山阳县令得逞的时候。了尘已经见完了老夫人和巡抚夫人。正准备去瞧一瞧现在正在卧病的山阳县尊。毕竟人家吐血,和自己脱不了干系。
再次见到山阳知县。了尘也被吓到了。半个月未见,山阳知县竟然憔悴如斯。了尘叹了口气道:“县尊为灾民呕心沥血,不负百姓也不复皇恩,日后自有善报,县尊好好休息。剩下来的就交给贫道来吧。“了尘施了一礼,便转身离开。了尘前世看书,就知道明代很有些所谓”言官清流'成事或许不足,败事却定有余。没想到自己还真的见识到了。
对于贪利之人就要损其利,对于贪名之人自然要坏其名。世上没有绝对的秘密。你在阳世或许可以逍遥法外,但yīn司却自有记录。天道之下,谁也逃不过。
当天夜晚,了尘便找到了当地城隍和土地。毛御史一切因果孽灾便清清楚楚。了尘知道大明官场黑暗,但真有人无耻贪酷到这地步也算少有了。“你若不死,苍生怎活?”了尘叹了口气。看不出来一介读书之人会手上那么多冤死之人。到底怎么样一个人生才能出这样的恶鬼。
次日清早。了尘再次拜会了巡抚大人。摸出一张纸来,递给了巡抚。巡抚接过一看吓了一大跳,“你这是怎么来的?”
了尘也不隐瞒直说到“天道之下,何人真能逃脱监察。这些只是yīn司所录,我提前抄卷了一份而已。本来这些都应该是毛御史西去之后该还的果报罢了。”巡抚一下子面sè难看起来。世人谁没有做过亏心之事。若有人每每从yīn司拿到记录。那谁能安心?
“抚台大人不必担心。yīn司自有法度,不是随便能拿到阳世间的。贫道也不可能再去拿了。不然扰乱yīn阳的罪名谁都背负不起的。”了尘知道巡抚心里怎么想的。接着道“这次只是因为本地城隍纪信大人不忍生灵涂炭,网开一面而已。其余时候是不可能再出这种事情的”。了尘不想成为世间公敌。就必须说清楚来源。不然一个官场公敌却是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