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rou模糊的样子也是心疼,看见韩守义放下竹镊子才一脸紧张的问道:“守义啊,你娘这脸没事吧。”
老太太听到老爷子的声音立马尖声骂道:“你个老不死的,我当初怎么就瞎了眼嫁个你这么个没良心的东西,当初我爹娘兄嫂的就说你不是个好的,我怎么就被猪油懵了心不听他们的话嫁了你啊,我的命苦啊,跟着你过了一辈子的苦日子,给你生儿育女,你竟然这么对我,你个没良心的,你干脆打死我算了,省的我跟着你活受罪。”老太太年轻是家境本是不错的,她又是最小的女儿,家里父母兄弟的都宠着,从小就被挨过打,又因为嫁给韩老头属于低嫁,韩老头又是个脾气好的,也是宠了她大半辈子了,别说动手,就是大声说话都没有过,这才养成了她这个极度自我的毛病,可就在这不到一年的功夫里,老太太却是挨了两回打了,还都是因为韩守义,这让老太太的心里委屈的同时更加的怨恨起了这个儿子了,所以在韩守义给她处理伤口的时候,她又抓又挠的一是真的疼,二也是故意打儿子出气。
韩守义qiáng忍着老太太的抓挠把手里的草药糊在老太太的脸上,一脸忧心的说道:“注意伤口不要碰水,养上一阵子也就好了,不过这会天热伤口容易化脓,可能这两天每天都要坚持用烈酒清洗伤口,会遭些罪,还有,这脸上肯定是要留疤的,而且这疤不会小。”说起来这用烈酒清洗伤口遭罪的可不光是老太太一个人,韩守义可是也跟着遭了不少的罪,这手上胳膊上可是被老太太挠了不少的伤口,韩守义本来是想让悠然给老太太的脸上用些不老泉水的,这样脸上的伤疤应该就不会那么明显了,那样老太太的脸看起来也不至于太吓人,可他用眼神示意了悠然好半天悠然也没反应,屋里人多,他又不敢直接明说,所以也只能作罢,想着回头没人的时候再找悠然商量。
韩老太太的脸上大概有小孩巴掌大的一块皮rou被跄掉了,这会又被糊上了一层草药,红红绿绿的看起来很是骇人,不过也幸好韩家的地面铺的都是打磨光滑的青石板,悠然又是个爱干净的,每天都会擦地,地上没什么灰尘,要是一般农家的泥土地面,光是清理伤口上的灰尘那罪就够老太太受的了。
韩老太太一听要留疤,哭声就跟大了起来,吓得韩守义赶忙劝道:“娘啊你可不能在哭了,这眼泪要是流到伤口上了可能还要重新清洗伤口。”
韩老太太一听刚刚那样钻心的疼还要受一遍,立马就止住了哭,转而扯着嗓子开始骂起人来,骂韩守义和严氏不孝,骂悠然不懂礼数,骂韩老爷子没有良心想要打死她换老婆什么的,老太太骂人声音洪亮、中气十足,把屋里的人都骂了个遍,偶尔牵动伤口疼了还会歇上一会再接着骂,在韩家,老太太发火骂人的时候是没人敢说话的,所以这会一屋子人都是表情各异的低头听着。
韩老太太受伤可是大事,所以住在韩守义家的人除了去镇上的韩守礼、花氏和吃完饭就跑出去玩的默然之外,剩下的人此时都集中在悠然的屋里,听着韩老太太的骂声,韩老爷子一脸的内疚心疼在一旁劝着老太太,韩守义一脸的痛苦和恳请的看着悠然,恳求是想让悠然用不老泉水老太太治伤,至于那痛苦就很可能是因为手臂上那些被老太太抓出的伤口了,悠然却是连看都不看韩守义一眼,她是绝对不会冒着bào露自己秘密的危险去帮助韩老太太的,开始看在他爹的面子给三叔家水缸里加了一回不老泉水她已经很后悔了,所以这会的悠然只低着头想着花酒作坊的事情,等酒坊的事情忙完了她还想建个烧制玻璃的作坊,她的事情多的很,可是没时间管韩老太太脸上会不会留疤的事情,严氏以前常常被韩老太太骂,已经习惯了,浑不在意的站在地上想着晚上的饭菜,卓然扶着肚子已经很大的月莲坐得离韩老太太远远的,就怕老太太一生气伤到自己媳妇,而后来的发生的事情证明卓然的这一做法还是很明智的,明涛和庄氏这会这事还沉浸在即将为人父母的喜悦中,完全没有听老太太在骂些什么,傲然是一脸的不在乎,他媳妇赵婉蓉脸上更是隐隐的露着笑容,韩老太太脾气不好,赵婉蓉也是个qiáng势的性子,这样的两个人在一起生活难免摩擦不断,所以看到老太太如今这幅样子就毫不掩饰的露出了幸灾乐祸的表情,跃然也是忍不住扯了嘴角笑了出来,却是被严氏瞪了一眼,这才qiáng忍着低了头,不过从他那一抖一抖的肩膀来看,小家伙应该还在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