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庄园眼眶微微cháo湿,我站在客厅迎着窗外投射洒入的阳光,用力抹了抹眼睛,送纪容恪离开那瞬间,我看着车远去无影无踪,我不知道自己有多用力压抑和按捺,才将嚎啕大哭的冲动忍了回去,
保姆从二楼下来,她看到我痴痴呆呆站在那里动也不动,过来问我怎么了,我抬起头神情恍惚看着她,“容恪走了,”
保姆以为是多严重的事,脸sè不由自主随我一起凝重起来,但她听我提及纪容恪,立刻又恢复笑容,“先生忙完就会回来,夫人等一等他,”
我咬着嘴chún垂眸看地,洁净透亮的地板反射出头顶璀璨的水晶灯,我有很多话无处可,也无人可诉,因为我知道谁也不是我,根本不会理解我的折磨,
我闭上眼睛声音嘶哑我累了,旋即浑身无力的蹲下,保姆急忙丢掉手上的抹布,她一边按在我腹部上为我借力,一边搀扶我上楼回卧室休息,她将我平稳安顿在床上,为我腿部盖上毛毯,在她转身去餐厅为我盛粥时,我目光不经意看到梳妆台上摆放的眉笔,那一瞬间电光火石百感交集,往事犹如一阵飓风纷至沓来刮得天昏地暗,
那个男人站在我身后,我们一同看向印了我们两人面孔的镜子,他手上拿了两只眉笔,他看了看那只黑sè的,转手放下,用那只墨绿sè的为我描摹,他食指勾住我下巴,在眉梢上轻轻划过,他眼中含笑,“你适合温婉的柳长的老电影,黑白画面,没有一丝颜sè,却看得人心疼又彷徨,
从我认识纪容恪的第一天,到我终于不得不斩断这份感情的今天,从我满心欢喜等他娶我,到我骤然醒悟不得不做另一个痛苦不堪的决定,仅仅十个月而已,怎么就这样天翻地覆,
车子稳稳停在那家茶楼门外,我透过车窗看向路边停泊的一辆黑车,柏堂主身影隐约在驾驶位上摇晃,他似乎在找我,我看了一眼时间,距离我给贺润打电话过去了半个小时,她从贺宅赶过来最快也要四十分钟,我还来得及,
我将钱递给司机,一秒钟不耽误推开门下去,我下意识四下查看,确定没有熟悉的人留意到我才走过去敲了敲车窗,柏堂主摇下后,他抵触一个硕大的包,黑sè的帆布缠裹着,里面摸上去凹凸不平,我问他都有什么,他很小声,“录音笔,碟片,几分涂改之前的军政资料,还有一些银行转账复件,都是容哥花了极大jīng力托了许多人买才拿到的东西,冯小姐要这个做什么,”
换做别人,哪怕是纪氏内部颇受重用的副堂主,如此重要隐秘甚至可以成为杀人不见血利器的东西也绝对拿不到,看一眼都不可能,柏堂主因为我和纪容恪的关系,对我没有丝毫怀疑,他没有任何保留把所有我要的都给我带来了,我从钱包夹层内抽出一个黑sè的塑料袋,将包裹塞入进去,我对柏堂主,“这都是贺归祠违规的证据吗,不要不小心掺了其他东西进去,比如纪氏的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