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还嚣张跋扈的太监们一个个赶紧从地上爬起来,pì滚niào流地站在一旁。
常何在冷冷扫了一眼这些太监们,目光宛若实质,刮过去令人胆han。
院子里似乎空气都冷了几分。
几个胆子小的太监已经双股颤颤。
“滚!”
一个字,那群太监却如蒙大赦,如鸟兽散。
小男孩猛地抬头,只看到一片玄sè肃冷的衣袂翻飞。来人身量很高,面容清秀,但听声音年纪不大。
这究竟是什么人,能让那些凶神恶煞的狗奴才吓得pì滚niào流。
一句话也不必说,只需站在那里,就是气场全开。
他的目光落在常何在的身上。
玄sè锦衣,明黄的鱼龙袋……他也是太监!还是慎刑司的太监!
小小的男孩抿紧薄chún,冷冷盯着这突然冒出来帮他的人。
常何在走过去,一把将趴在地上的小男孩扶了起来,蹲身拍了拍他膝上的泥土。
继而,抬起那双天生yīn冷的眸。
两道视线在空中相撞。
一个生冷,一个隐忍。一个显yīn,一个喷薄。
相生相克,相辅相成。
“你是谁?”小男孩问。
“我叫常何在,在慎刑司当差。”他淡淡回了一句。
这并非初遇,却是真正意义上的相识。
他见过面前的男孩,那是多年前牵在那女人身边粉雕玉琢的天子骄子。
只是几年之后,天翻地覆,他入了宫当了“太监”,他失去了母亲,成了被整个宫中人人践踏的“泥”。
若是那个善良的女人在天有灵,一定会伤心,伤心她曾经爱若珍宝的孩子,竟然会被一群猥琐的太监欺负成这样。
“孤叫萧应禛。”小男孩一本正经地道,“今日你救驾有功,孤将来会赏赐你的。”
常何在不置可否,只是扫了他上下。
眼前的萧应禛才十岁的样子,瘦弱,但是却竭力挺得笔直。可以想象,他虽然不受宠了,但是还是有一根傲骨在。
“脏。”常何在忽然道。
萧应禛愣了下,擦了擦自己的脸:“孤的脸脏了?”
常何在沉默点了点头。
萧应禛皱眉:“不好,那等会福伯看见我这样,知道孤人和打架会难过生气的。怎么办?”
常何在淡淡道:“我有办法。”
于是带着小男孩——也就是二皇子萧应禛往水渠边走去。
水渠中清水潺潺。
常何在帮萧应禛拍尽身上的灰之后,看着萧应禛脸上那道伤口,蹙了蹙眉。
萧应禛察觉他的视线,伸手碰了一下自己的脸,顿时疼的皱起眉头。
不过他甚是隐忍,没有真吭一声。
“别动。”常何在拦住他的动作,从衣服袖口里拿出一瓶药,放在萧应禛的手上,“用这个擦。”
萧应禛低头看了一眼,问道:“金疮药,你经常受伤吗?怎么会随身携带金疮药?”
常何在淡淡回道:“慎刑司经常出去执行任务,就算用不到,也会随行备着。”
“哦。”萧应禛应了,浅浅点了下头,忽然露出笑容道:“谢谢。”
常何在没有搭腔。
萧应禛用常何在给的金创药涂在伤口上之后,犹豫的看了看常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