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言又止。
“小殿下有什么话,但说无妨。”常何在的语气说不上多么的恭维,却绝对恭敬。
萧应禛他的语气里听出久违的关怀,不由有些愣怔,自打母后走后,围绕在身边最多的就是一些阳奉yīn违的人。
这个太监这么厉害为什么会对他流露出善意。
萧应禛没有继续往这方面深想,他握着手里的药瓶,低声说道:“你不要告诉福泰,我被人打了。”
他抿了抿chún,余下的话没有说。
常何在却在他的表情里读出情绪:“好。”
萧应禛的脸上浮现一丝笑意,跟方才与人拼命搏斗的小狮子判若俩人。
“殿下,殿下,原来您在这里!找死老奴了!”福泰急匆匆的赶到水渠边,看到萧应禛脸上的伤口,大惊失sè,“殿下,您这是怎么了,这伤,是怎么来的!”
“我没事。”萧应禛慌忙摆头,说道:“我不小心自己摔了一跤,头磕在石头上了。”
“真的是小殿下自己摔得吗?”福泰狐疑,眼里的心疼却显而易见,盛的快要溢出来。
萧应禛点了点头:“真的,不信你问他,刚才他看到我摔倒了,就过来给了我一瓶药。”边说,边晃了晃手里的金疮药。
那瓶金疮药的瓶身上,有慎刑司的印花。
常何在微微颔首。
福泰松了口气,又心疼的叮咛几句:“小殿下,您以后出门多带几个随从吧,老奴真是担心。”
“我知道了。”萧应禛淡淡的应了一句。
“小殿下,我们赶紧走吧,皇上过一会儿要考皇子的骑射,三皇子跟四皇子都已经过去了。”
“嗯,那就走吧。”萧应禛将金疮药放进怀里,冲常何在点了下头,便要跟着福泰离去。
常何在沉默的看着,见萧应禛离去,忽然在身后开口说:“既然在这里不开心,为何不离开这里。”
这一句话,若平地惊雷。
将那二人一并震在原地。
福泰震惊的回头,不可思议的看向常何在,声音几乎变sè:“小常子,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常何在并不接茬,径自走到萧应禛的面前,面无表情的对视。
一双从来没有情绪的眸子此时却仿佛书写着千言万语。
萧应禛张了张口,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殿下怎么可以走,这里才是殿下的根本所在。你忘了殿下的身份了吗?他可是嫡皇子,陈皇后亲生唯一的儿子,是整个皇族最高不可攀的存在!”
福泰大声的斥责常何在:“你不要在这里胡说八道了,今日这话,我跟殿下就当没有听过。”
常何在没有看向福泰,似完全没有听他在说什么,继续说道:“男子汉要放眼天下,何必拘泥在这个皇城中。”
福泰的脸sè彻底绿了,指着常何在“你”了个半天,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萧应禛低下头,若有所思。
福泰生气的拉了拉萧应禛的衣袖:“殿下,这人满嘴胡说八道,你可不要听他的。”
萧应禛微微颔首,星眸里忽然跃出一道灿烂的光,冲着常何在一笑:“我知道了,谢谢你。”
然后对一边已经彻底傻眼的福泰说道:“福泰,我们走吧,父皇该等着急了。”
说完,也不等福泰有没有反应过来,直接就走了。
福泰慌里慌张的赶了上去。
不停地在说些什么,然而隔得太远逐渐的什么也听不到了。
……
几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