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乌黑的眸子写满了戏谑:“是该称呼安尚宫,还是静夫人?”
安如锦淡然道:“殿下随意。”
萧应瑄上下打量安如锦的宫装。大红的宫令女官服sè衬着她过分雪白的服sè,竟有种奇异的美。因为穿的人不同,这隆重得有些沉闷的宫装重新焕发出光彩,令人不敢亵渎。
萧应瑄眼中掠过异样光芒,像是第一次才看见安如锦定定看着她。
安如锦被他过分*的目光看得不适。她冷着脸:“殿下有什么事吗?”
萧应瑄忽而轻笑:“没有事就不可以见静夫人吗?”
安如锦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sè:“殿下真会说笑。”她大胆迎上他的目光,似笑非笑:“殿下的伤好了吗?不是说是重伤,怎么几日就可以来上朝了?”
萧应瑄笑了笑:“没想到静夫人如此关心孤。孤真的是感动至极。说起来当初孤竟然看走了眼,原来安尚宫不是顽石,而是一块绝世璞玉。”
安如锦不耐烦和他打哑谜,冷冷笑了笑:“既然殿下没事,那请恕如锦要回宫了。”
她才刚挪动脚步,眼前黑影一晃,萧应瑄那张似笑非笑的俊脸就拦在了她的面前。
安如锦差点收势不住撞上他,见此更加厌恶。她正要呵斥忽然手臂一紧,萧应瑄握住她的手臂。
他轻笑:“有一件事要静夫人帮忙。”
安如锦想要挣开他的钳制,可是她一抬头却看见萧应瑄那双yīn沉妖冶的双眸中浮起异样冰冷的光芒。
她心中一震:“到底是什么事?”
萧应瑄笑了笑,慢慢松开她的手:“一件不大不小却十分重要的事。办成了,你我以往恩怨一笔勾销,办不成孤也不会怨你。如何?”
安如锦犹豫看着眼前的萧应瑄,不知该不该应下。
……
夜,降临了。
萧应禛忙了一天的政事,驾着御辇回到了甘露殿。
五月的夜风有了炎夏的热意,这一路上他汗流浃背。不过因为还在沉思朝政之事,直到此时才觉得酷热难耐。
他下了御辇,抬头看去忽然觉得今日的甘露殿有点不一样。四周静悄悄的,宫灯高挂,看起来似乎和每一日都是一样。
他说不清是什么感觉时,就已踏步走进了甘露殿中。有女官和宫女匆匆前来迎接。
萧应禛下意识扫过众人却没有看见熟悉的人儿。他不禁问:“如锦呢?”
这话一出口,他愣了下。他发现竟然从未这般亲密称呼过她的名字。众宫女见他尴尬的脸sè不由一个个抿嘴笑了起来。
宫女道:“皇上忘了,静夫人在听风阁。”
安如锦被封为宫令女官,又赐了玉牒成了静夫人,这超然的身份已不需要每夜伺候御前了。萧应禛却是忘了这事。
萧应禛面sè越发不自然了。他发现自己竟然也忘赐下阁子的事了。
宫女见他还未吩咐,问道:“皇上要传静夫人前来吗?”
萧应禛点了点头,不过很快他便摇头道:“不用了。朕自己过去。”
宫女们眼中都流露羡慕。能让皇上如此挂心的妃子恐怕没有几个。
萧应禛慢慢走到了听风阁。
墨蓝的夜幕上挂着零星的几点星子,月亮早就升到了半空。夜风呼呼吹过,带着夏白日的草木气息。
眼前的阁楼耸立在夜sè中,八角宫檐上都挂着一盏盏硕大的宫灯,红彤彤的灯光将夜sè映得格外温柔。
可是不知为何,他忽然觉得这里冷清得厉害。
高高楼阁中的佳人独守空夜,她是否会等他踏着月sè而来?一时间他竟有些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