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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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肃的早朝终于结束了。安如锦手中装着玉玺的玉匣由尚宝监的太监郑重护送了回去。
此时已临近正午,天气炎热,尚宝监的太监们纷纷留她在这里用膳。安如锦婉言谢绝。机灵的太监不知从哪拿来一碗冰镇梅子递了过来。
安如锦见他们盛情难却就坐在尚宝监中休息。再说,她今日站了一天也累了。她坐下休息,尚宝监就如同得了什么殊荣一样,一个个殷勤逢迎。
尚宝监首领太监元喜恭恭敬敬把玉匣的钥匙交给她:“静夫人,这将来就要靠您多多提点了。”
安如锦含笑:“元喜公公言重了。”
元喜连忙对一旁的小太监使眼sè。不一会小太监就拿来一个沉重的漆盘。安如锦看了一眼,上面琳琅满目都是珠宝首饰,一件件jīng美无比,不输御赐。
安如锦眉心一跳。自从她成为宫令女官之后送礼的不计其数,不过都没有尚宝监这一群太监这么手段简单粗bào。
拿钱开路,非jiān即盗。尚宝监虽是内务府所管辖,不过她如今已是宫令女官,他们自然要看她的脸sè行事。
她不动声sè推开,笑道:“元喜公公这是做什么?礼太重了。”
元喜见她不收,急得脸上的笑容有点挂不住。他小心翼翼道:“静夫人,如今您是满宫女官第一人,这尚宝监今后可是唯你马首是瞻呢。奴婢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以后静夫人能多多提点。”
安如锦看着他们一个个诚惶诚恐的模样,忽然想起一件事。那是太皇太后还在世,先皇驾崩时那两位倒霉的尚宝监大太监。那两位太监最后结果如何,谁也不知道。
不过安如锦想起大内总管靳诚的手段,恐怕这两位倒霉蛋应该是无声无息就这么消失世间了。毕竟那一道遗诏是怎么来的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元喜这么诚惶诚恐恐怕是怕将来重蹈覆辙,莫名其妙丢了性命。
安如锦深深看着元喜:“原来如此。不过你若是如实告诉我一件事,我就收下这份礼。”
元喜大喜,连忙把旁人都挥退。
安如锦定定看着尚宝监那一排矮小的屋子,沉默了一会儿,忽然问:“元喜你从前是在尚宝监里面做事的是吗?”
元喜讨好点头:“是是,奴婢已经在尚宝监十年了。”
安如锦问道:“我且问你,五品的官员获罪任免可以不通过皇上假传圣旨吗?”
这一句问话就让元喜额头上“刷”的一下子冒出了豆大的冷汗。他忽然后悔了,后悔今日在安如锦面前献殷勤。
安如锦看着他的脸sè,似笑非笑加了一句:“比如大概是前年这个时候,是不是有一道假圣旨不经过先皇直接出宫了?”
元喜不住擦着额上冷汗,支支吾吾。
“你若说了,这事你知我知,将来如有机会我还会向靳诚公公面前替你多美言几句。”安如锦慢慢道,“若是你还藏藏掖掖,我可就不知元喜公公到底是和我同一边,还是背后另有主子。”
元喜大惊,急忙跪下:“静夫人千万不要误会。前年的事奴婢真的是没有记得太清楚。去年的尚宝监都是老蔡一人主持。”
老蔡就是那两位“消失”的大太监。
安如锦目光如刀,冷冷道:“元喜公公,把事都推到死人身上,你觉得我会信吗?”
元喜公公看着安如锦美如仙,可一双美眸竟似有形实质的刀刃,扎得他心惊rou跳的。
安如锦几句轻飘飘的bī问之下,元喜早就汗湿重衣。他是从六品的太监被升上来这尚宝监首领太监,根基很浅。不然也不会如此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不要说眼前这女人他吃罪不起,就是后宫中有点身份的太监女官他都得小心翼翼。可偏偏他管着的又是整个后宫最重要的尚宝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