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去世的第三年,也走了。”金小优拿着抹布,擦了擦矮小的木桌说,“我每年都会来一次,看看母亲,看看姥姥,看看这个给我留下过,几个月美好回忆的房子。”
说到这里,金小优无奈一笑说:“二十多年了,我的人生,却只有母亲重病时,那几个月的美好;她是个好人,只是走错了路……”
深夜里,金小优没和我怎样,我们就老老实实,躺在那张狭窄的床上;她没说话,我也没说话,只是我们都没睡。
第二天清晨,我们打井水洗了把脸,接着她开车,带我去镇子上吃早饭。
吃饭的时候,我又给江姐打了电话,可她的手机,仍旧在关着机。
我想这都两天了,她怎么老不开机?也不给我回电话?!
那个时候,说不着急是假的!我知道,除夕夜当晚,我没能回家;可那也不至于,她连电话都关机吧?!
想到这些,我简直心急如焚;后来我给同学赵健打了电话,让他帮我去江姐家看看。
挂掉电话以后,我刚要拿起筷子吃饭,不远处的一桌,突然传来了议论声。
“哎,那个不是咱们镇上的小野种吗?”
“哎哟,还真是!你可别说,女大十八变啊?跟他妈长得一样sāo气!”
“行了!看看人家,现在都开跑车了,人家比你们过得好,瞎议论什么?!”
“呵!开跑车了不起啊?说不定跟她妈一样,也是个卖的呢?广州那边大款多,多上两次床,那不要什么有什么?!”
“我有你妈!”摸着桌上的碗,我猛地转身,狠狠抡过去说,“都他妈给我住口!再多说一句,我弄死你!”
那时候,我真的憋不住了;金小优的身世那么可怜,这些混蛋,他们却这样说她;尽管她不干净了,可那是她自愿的吗?她想这样吗?哪个女孩,不想干干净净地活着,谁不想要一个好的家庭?!
碗砸过去,顿时崩了那桌人一脸粥;当时有个人,立马就不乐意了,扛着凳子就要跟我打;我也猛地站起来,这狗日的要敢动手,我会揍得他,跪地上给小优道歉!
一看我们剑拔弩张,小优赶紧拉住我,朝那边说了声对不起。
那边也赶紧站起一人,一边拉架,一边跟我们道歉。
后来金小优把我拽上了车,进到车里,她就哭了。
我说:“你哭什么?那帮人就是傻bī!你不用在意他们说什么,一群农村杀马特!”
听我这样说,金小优含着眼泪一笑说:“小炎,谢谢你!他们说什么,我并不在意;只是你,长这么大,你是第一个为我出头的男人。”
我无奈一笑说:“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如果在你受欺负的时候,我还冷眼旁观,那我跟人渣,还有什么区别?好啦,走吧,去山上看看你姥姥,看完咱就回广州吧。”
她微微一笑,朝我眨了眨眼睛说:“就这么着急,去见你的小情人啊?!”
“嗯,着急!”我点点头,眼神望着广州的方向。
那天上午,我们去她姥姥坟前,放了些贡品;接着她开车,直接带我去了麦城。
一路上小优就说,在她小的时候,母亲每年都会回家几次,然后带她去麦城,吃好吃的、买漂亮衣服;那是她为数不多的回忆,特别珍贵。
当时我担心江姐,就乞求她说:“小优,咱们别玩儿了,有机会再过来;现在还是赶紧回去吧,我真的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