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霍聿深才想起来了这个女人。
自从她跟着护士走后,便一直没再出现在他的视线内,或许是他的心思里装着别的事情,自然也就没有去注意过她。
此刻,他的视线才在四下里徘徊,并没有看到她,问道:“她在哪?”
“采完血之后温小姐可能是身体不大舒服,竟何可能是带她去诊室里休息了一段时间,走的时候竟何还让我说一声。”
不知怎么着,周衍正看着霍先生的脸sè,突然间像是覆上了层冷意。
又似乎,是错觉。
“竟何?”霍聿深的声线微沉,眉宇之间平静漠然,尔后带点微微嘲弄,“倒是到哪都有男人帮她。”
周衍正这时候哪敢说话,沉默最好。
……
温浅是被说话的声音吵醒,她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小床上,身上盖着的是一件男人的外套,干净爽朗的清新气息。
被隔开的休息室,桔橙的香薰驱散了这医院内的消毒水气味,让她一时间差点没反应过来自己在什么地方。
坐起身,依旧头晕。
温浅把衣服重新叠好,走出去,清冷的灯光下,霍聿深颀长优雅的身影落入她的眼帘。
隔着不近不远的距离,却又远的像是几重山水。
气氛一时之间又是莫名的尴尬。
难为了,他还能想到她。
温浅走过去,“霍先生。”
霍聿深没做声,只是那清冷的眸光轻飘飘的落在她身上,神情淡漠教人无法琢磨。
“行了,别在我这里待着,走吧。”荣竟何出声打破这时的沉默而微妙的氛围。
温浅伸手将自己散落于颊侧的发丝归于耳后,面sè依旧苍白,可她对着荣竟何绽开笑容,轻声道:“谢谢。”
“不客气。”荣竟何挑挑眉,不甚在意。
很简单的对话,落在霍聿深眼里,却让他眸底起了不耐烦之sè。
“还不走?”
温浅听着他薄凉的声线,抬眸对上他的眼睛,“霍先生,请问宋小姐现在怎么样了?”
在温浅心里,宋蕴知一定不能出事,她若是出了事,那祁衍下半辈子定然是全毁了。
荣竟何不嫌事大,飘飘然说:“他能出现在这里,说明没事了。”
她一想,也是。
要是那位宋小姐出了事,霍聿深还能这么心平气和地出现在她面前?
之后,她跟着霍聿深走出诊室,男人的步子很大,她需要加快步伐才能跟上他,看着他的背影,不知是身体上的han凉,还是从心底生出的han凉。
“霍先生,我朋友和宋小姐的事情,肯定里面有一场误会,能否高抬贵手,不要做得这么决?”
温浅终是挡在他面前,说出了这句话。
霍聿深带去的律师,直接不留余地毫不给人翻身的机会,至少能让祁衍在牢里待上十年八年。
权势这东西,就是让人厌弃可又无可奈何。
他的一句话,往往就决定了一个人的生死。
霍聿深眸sè沉沉睨着她,看到她眸底的倔qiáng和坚定,他轻蔑启chún讥讽,“温家二小姐,都说你十八岁之前不知道在哪里长大,怎么结交的人都是些不三不四的?”
温浅垂在身侧的手紧攥起。
那句不三不四,是他高高在上的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