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两。”
一时间,花台下所有蠢蠢欲动地男人都缄了声。
金丝攒花帐隐隐透出雅阁里头端坐的人影,有些令人遐想。
他们缩着头,因那雅阁上的主子喊出的价,令他们连失望的神情也不敢露出来。
那个人是谁
飞烟抬眼看着,一双波光潋滟的灰眸里满是疑惑。
红烛照金炉,百花蜀锦作屏,蚕丝床帏下是玉枕金丝被。
飞烟被安排在这上房里等待雅阁的客人,烈烈衣裳,如穿着嫁衣等待郎君的新妇。
为了不叫她再寻死或伤着客人,老鸨已取走了她浑身锋利之物。她四下看去,目光落在一台铜镜上。
她可不是那乖顺的新妇,没有犹豫,她扬手便将铜镜摔了个粉碎。
正低头去捡碎片,她看见了碎镜里倒映出了一抹鸦青。
她正要回头,却被那人死死锢进怀里。
她的后背紧贴着他的胸膛,她被熟悉的气息抱了个满怀。
她的声音近乎颤抖,“公叔翎……”
他从背后抱着她的模样让她感到极为不适,她明明已撕破了伪装,他还对她演什么恩爱。
他没有说话,只静静地从袖中拿出药瓶。
有药香,脖子上传来细微的清凉,飞烟垂眸道,“王爷何必浪费这金疮药”
她别过脸去,“飞烟卑贱之躯,王爷不如让飞烟一死了之。”
身后的人声音里带着气,终于是被她惹怒了。
“要让公主殿下失望了,哪怕是阎王,也不能让公主殿下逃出本王手掌心。”
飞烟浑身一震。
方才种种涌入脑海,心头又是一股屈辱。
她蹙眉喊道:“王爷此番大费周折,就是为了把飞烟玩弄于鼓掌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