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一脚踢在了飞烟手上。
那簪子飞了出去,只在她脖子上留下一道浅浅的血痕,灵活身手与其体格完全不符。
飞烟脸色一白,也许这是个练过武的人,也许,是拦过太多在女闾寻死的人,这样的动作已经是轻车熟路。
老鸨也不恼,笑咪咪地把一张被脂粉涂到面目全非的脸凑到飞烟跟前,飞烟不由的往后缩了缩。
她抓起飞烟的手,在那流血的脖子上一抹,另一只手拿出了卖身契。
“你大胆”飞烟挣扎着,却拗不过着蛮力极大的老鸨。
染了血的手指还是摁在了卖身契上,“不要……”她拼命挣扎。
老鸨大笑着,血红的嘴唇一张开说话,脸蛋就纷纷扬扬落下粉来。
“老娘要管你吃管你住还得派人保护你,钱从哪儿来啊你可看清楚了……”
“这契约可是朝廷盖章的老娘可不做犯法的勾当。”
而后,便用那只手给飞烟蒙上了头纱,扯着她上了花台。
透过纱,她隐约看见台下坐满了人,摇晃着站稳,底下传来一阵唏嘘。
“都说这天下美人儿啊,大多相似,丑女倒是丑的各有不同。”胖老鸨开始灵活的走来走去。
“要花娘我说啊,他们是没瞧见真真儿的美人儿,真正的美人儿那可不是一云眉咬花唇大集合,而是从眉眼到鼻唇,都美得天下独一。”
“就会说了倒是让我们瞧瞧啊”
“冲着身段,我给五百两,别给他们瞧了”
底下开始喧闹的喊起价来,每喊一声飞烟浑身都是一阵战栗。
老鸨精明一笑,挥动着肥腻的胖手。
“要说这真正的美人儿啊,由里到外那都得跟旁的不一样,眼神里有东西,花娘觉得,这得美人儿,那就是得江山”
这胖老鸨妙语连珠,夸起人来话里有话,不止知道将美貌的价值最大化,还特别会利用男人的虚荣心。
直到老鸨将气氛推到最高潮,一把掀开了她的头纱。
风,带起乱发。
又轻缓飘落。
光芒刺眼,她眯着眼,自那灰眸环顾眼前种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