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逸如摇头,“你们去吧。玩的开心点儿。”
我带着qiángqiáng从温宅出来,车子里的五少正好扭头,那张漂亮的脸就那么撞进我的视线。
他对着qiángqiáng笑的温和,“儿子,上车,爸爸带你去吃大餐。”
qiángqiáng“哦也”了一声,小身子蹦起来。
十几分钟后,我们来到城内出名的那家烤鸭店。一百多年的历史中外闻名,很多外国元首来这里,都会光顾这家烤鸭店。
当然,qiángqiáng没有来过。
五少点了餐,便问qiángqiáng,“这段时间,没见到叔叔,你有想叔叔吗?”
qiángqiáng嘎巴干脆地说:“当然想了,但妈妈说叔叔是大忙人,没空见我们。”
五少睐了我一眼,那一眼别有深意,我有些尴尬地垂下目光,我确是这么说过,但那不过是为这花花公子找的借口,哪个不知道他大少爷每日流连花丛,醉生梦死。
五少又问:“告诉叔叔,你妈妈这段时间都和谁在一起,她有没有说叔叔的坏话?”
qiángqiáng摇头,小小的人儿,当然不知道五少为什么会这么问,“妈妈没有说叔叔的坏话,妈妈从来不说谁的坏话,她每天都会写稿子,还要想案子,妈妈忙的很。”
“哦?”
五少眼中涌起兴味,端起杯子饮了一口果汁,因为一会儿要开车,他破天慌的没有饮酒。
“看不出来,你妈妈还是个女能人。”
qiángqiáng咯咯笑起来,“当然了,我妈妈是世上最bàng的妈妈。”
这几天,家里一直被一种暗沉的空气笼罩,温逸如日夜担心着莫子谦,而我,也在莫名的为他担心,实际上,我每夜坐在电脑前,却一个字的稿子都没写,案子更是没有心情去想,qiángqiáng是个心细又早慧的孩子,他隐约又朦胧地感知到了什么,只是他从来都不问。
不过看起来,五少并不太相信qiángqiáng的话,他向我投来耐人寻味的一撇,便低头为qiángqiáng布菜。
这时耳边有熟悉的男子声音传过来:“特马的陈丽嫣真是个婊子,谦哥出事,她转移财产不说,还登报跟谦哥脱离夫妻关系,这个破鞋,真特马的心机!”
我听的耳根一跳,不由扭头看去,只见高乐和蒋义正从外面进来,高乐一脸愤愤,嘴里骂不停,蒋义推了他一把,“行了,别说了,先吃饭。”
这两人就在我们身边不远处坐下了,高乐脸sè气的通红,仍然愤愤不平地骂着:“程子昂那jiān夫,早晚有他好看。”
我心头又跳了跳,陈丽嫣已经和莫子谦登报脱离关系了吗?我这一天心神不属,根本没有留意小报消息。
我打开手机正要刷网页,五少开口:“不用找了,陈丽嫣已经单方面和莫子谦解除了婚姻关系,她说结婚三年,莫子谦从未碰过他,他不算莫子谦真正的妻子,所有的债务跟她没有关系。”
我一愣,不由想起了莫子谦曾经无数次说过的话,他说这三年,从未和陈丽嫣发生过关系,难道这是真的吗?
“心疼了?”
五少目光中不乏讽刺。
我慌乱摇头,我的反应让五少眼中的讽刺越发浓烈。
qiángqiáng抬起明亮的眼睛,一脸茫然,“妈妈,你们在说什么?”
这孩子心思极是敏感,我怕他又想起莫子谦,便镇定了心绪问道:“吃饱了吗?吃饱了妈妈带你去看电影吧,你不是一直说想看四d电影吗?”
qiángqiáng眼中立刻亮起来,“四d电影吗?欧耶!”
于是我们很快便起了身,我一向有打包剩菜的习惯,但这一次实在没有心情,我牵着qiángqiáng的小手便走了。
五少结过账从饭店出来,我们三人上了车,直奔了电影院。
三张电影票三副特效眼镜,我们三人坐在影院中最好的位子,qiángqiáng看的入了迷,不时发出惊呼或者欢叫声,惊恐的时候,把小手直接chā进了五少的掌心。
还没忘了扭头对我说:“妈妈,你要是害怕了,就坐到爸爸身边来。”
此刻,qiángqiáng是坐在我和五少中间的,小小的人儿料定我也会被电影中的惊险画面吓到,却不知,我其实根本没看过一眼,电影演的什么,我根本不知道。
“好。”
我敷衍地应了一句。
五少向我投来异样意味的目光,冷灼灼的。
电影结束,qiángqiáng被五少抱出了影院,我心神不属地跟在后面,从影院出来,我看到街头有人在打架。
几个混混打一个男子,那男子瘦瘦高高的身形,双手抱头,被打的满地打滚,我的心当时一紧,脚步不由自主地就停下了。
正在我努力想要看清那被打男子的相貌时,五少凉凉的声音从身后传过来,“不是莫子谦,他怎么可能被小混混打。”
五少淡淡地睐了我一眼,抱着qiángqiáng顾自迈动着大长腿往停车场走去。他竟然窥破了我的心事,知道我心头所想,我脸上一阵发热,却知道五少说的对,莫子谦有很qiáng的跆拳道根基,这些小混混根本不可能近他的身。
五少将我们mǔ_zǐ送回了温逸如的寓所,下车的时候,我由衷地说了一句:“谢谢你。”
谢谢他给了qiángqiáng快乐。
五少淡淡地撩起眼皮,“谢什么?我是qiángqiáng的爸爸,带他吃饭,看电影都是应该的。”转头对着qiángqiáng道:“qiángqiáng再见,过几天爸爸再带你玩。”
qiángqiáng对五少挥了挥小手,“谢谢爸爸,爸爸再见。”
五少的车子开走了,我牵着qiángqiáng上了楼。
二楼温逸如的卧房里,她背朝门口坐在床边,低头在看着一张照片,我知道那是莫子谦婴儿时期的照片,我曾经在温逸如的房间里看到过。
我带着qiángqiáng轻手轻脚地走了过去,没有打扰她。
qiángqiáng睡着后,温逸如卧房的灯还亮着,透过半掩的门扉,我看到温逸如孤寂的身影,她依然垂眸在那张照片上。
转天是忙碌的工作,午休的时候,同事们七嘴八舌议论起陈丽嫣的离婚声明来,说真是想不到,莫子谦竟然三年都没碰过陈丽嫣,他们不是时常在人前秀恩爱的吗?难道都是假的?
也有人说,陈丽嫣现在就是落井下石,急着跟莫子谦撇清关系,免得捞一身债。
我就在这乱纷纷的声音里趴在办公桌上睡着了。我梦到莫子谦浑身是血的出现在我面前,他跟我说:“弯弯,你等着我,我很快就会回来了。”
我问他,“你现在在哪儿?”
莫子谦摇头,“现在不能说,不过你很快就会知道了。”
莫子谦浑身是血的身影从我梦中一下子抽离了,我大叫了一声醒来,心脏急剧跳动,如果不是看到自己还趴在办公桌上,身边的同事还在七嘴八舌中,我几乎以为我真的看到了莫子谦。因为那梦境太真实了。
敏敏走了过来,“笑笑姐,你做恶梦了?”
我抬手在额头上抹了一把,手指立刻就被冷汗打湿了,“是呀,做了个恶梦。”
敏敏奇道:“梦见什么了,把你吓成这样?说出来吧,梦都是反的。”
我笑笑摇头,“没事。”
梦中的情景我不会跟任何一个人说,心里也希望那都是假的。我告诉自己,那只是梦,只是梦。
下午我去高氏办事,在高氏的法务部门口,我碰到高乐正走出来,他看到我,本能的把迈出来的脚缩了回去。
我没心思理会他,顾自走了进去,办完事出来,我看到高乐竟然还站在走廊里,我一出来,他便望了过来,似乎在等我出来。我很是意外,高乐这段时间一直避我如蛇蝎,这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谦哥失踪了。”
高乐开口,眼sè晦暗。
“我知道。”
我内心越是不安,表现得却越平淡。我早已不在乎莫子谦了,他已经不是我的谁了不是吗?
高乐:“谦哥他或许出了危险。陈丽嫣把能转移的财产都转走了。”( )